去。”
“太太吃著可好?”春燕抱了帳冊進來,知道這花糕必是石桂做的,葉氏點點頭:“倒是清爽的,賞罷。”
葉氏一來,院裡立時靜了,才還高聲的丫頭俱都不再言語,茶梅也不同她說閒話,淡竹掀了竹簾兒招手:“太太吃著好,要賞你呢。”
石桂立時站起來,這才想到還沒問淡竹要怎麼行禮,園子裡的丫頭買進來先學規矩,她跟葡萄卻沒學過。
茶梅端了海棠填漆花托兒出來,笑著對她道:“不怕,太太最和善的,你磕頭就是了。”還把她當作是個膽小的丫頭。
裡頭大變模樣,屋裡頭擺設俱是細活計,石桂葡萄再不能沾手,地上鋪了軟毯,飛罩門上掛了兩層簾兒,一層是青綢軟簾兒,一層是竹珠兒磨出來的掛簾,兩個丫頭立在飛罩門外打簾子,石桂垂了頭進去,丫頭呶嘴讓她等著。
進了屋便不似在屋外頭那樣能站能看,聽得衣裳簇簇響個不停,卻是靜得落針可聞,只春燕立在下首回事報帳。
不時有婆子丫環立到飛罩門外邊等著回事,才剛捧進去的玻璃碟子又由著石菊捧了出來,不過略動了動,石菊衝著她使了個眼色,卻不說話,轉身出去了。
等了好半晌,石桂也沒聽見裡頭叫她進去,不一時裡頭兩層簾兒放了下來,茶梅捧了香爐進來,見她還等著,衝她點點頭。
丫頭們俱都壓低了聲兒,說是太太歇了,石桂也跟著退出來,還回廚房去,沒走幾步,叫淡竹拉住了:“你等等,春燕姐姐尋你呢。”
“太太吃了你做的薄荷糕,把梅子的賞了錢姨娘,說她懷著身孕,吃這個正相宜的,這才說要賞你。”東西是淡竹送進去的,還想讓石桂在葉氏跟前露個臉兒,哪知道事情不斷,把她忘了。
石桂又等了許久,春燕這才過來,匆忙忙把東西塞進她手裡:“你拿著,這是太太賞的,這會兒忙著,等會子叫你過來說話。”
石桂拿著東西,卻沒拆開來看,再回小廚房,裡頭已經有了灶上的婆子跟辦差的丫頭,石桂把這東西攏到袖兜裡去,還去尋了鄭婆子。
鄭婆子也正等著見大夫人請安,等了許久沒人叫她,回了廚房又有人接過手去,這下著起急來,若是沒接手廚房,還得回外院去,甚個時候出頭不說,再難想著進來了。
石桂依言說了,還想把東西拿出來給鄭婆子看,鄭婆子搖搖頭:“太太賞你的,你就收著罷。”倒看了石桂一眼,若是能進去,跟太太說上話,也能問一句在誰手底下當差,哪知道竟沒能進去,乾脆拿了錢出來,整治兩三個下酒菜出來,帶著這個去尋原來的老姐妹,看看哪一個如今能說得上話。
葡萄兀自不知,她在門邊看熱鬧,被當作粗使丫頭分派了差事,拎了包袱跟進了院子,卻是個小院,正屋裡住的就是錢姨娘,她跟著忙前忙後,錢姨娘身邊的小丫頭銀縷便道:“你倒是殷勤的,哪個屋裡頭的,把你調到這兒來侍候。”
錢姨娘還賞了她一個香串兒,葡萄攏在袖裡,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石桂得了賞,氣得咬牙:“分明是咱們一道調的餡兒,偏你一個去露臉!”
“太太那頭叫,難道我還能進院子尋你不成?”餡料確是一道調的,長筷子攪的胳膊都酸了,可尋不著葡萄是實,好好的小廚房,不聲不響就叫人給佔了。
兩個正拌嘴,鄭婆子來叫人,問她們:“裡頭人手不夠用,你們哪一個要進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冬至,羊肉沒吃到,餛飩也沒吃到,傷心
今天懷總儘快得飛起~
腦袋空空,飯也難吃
簡直沒動力碼字
☆、讓賢(捉蟲)
鄭婆子原來混得好,能進太太的小廚房,這些年荒廢下來,差事早叫人擠了去,腰桿不硬,同人相爭也爭不出個結果來。
鄭婆子是宋家家生子,一大家子枝枝葉葉俱在宋家當差,這回來的倒沒她嫡親姊妹,卻有個表姐在,嫁了小廝一年年熬成了小管事,見著鄭婆子說上兩三句話,又吃了酒菜,這才道:“來的時候船上住不得許多人,各房都是減了人頭的,你既認下兩個乾女兒,倒能調一個進來。”
宋家一大家子過來,是來做法事的,一住就要三四個月,便是太太那裡不缺人手,幾個姨娘便不似在家時身邊那許多人侍候著,一面吃了酒一面道:“我看往豆蔻那兒使使勁,她肚裡這個,太太看重著呢。”
宋老爺一人祧起兩房來,兩房都生下嫡子,甘氏那裡除了生下兒子宋敬堂,還有一個女兒宋之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