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女子上船,再看衣裙銷金頭頸中明珠流光,倉促之間帶走的保命財物,此時倒成了惹人眼的東西。
宋敬堂在鄉間這些日子,倒比在宋家這許多年知道的俗事都要多,這些日子在山上也見識了難民如何爭食,人已受難,卻還能為著一碗稀粥大打出手,此間船上一個女子一個孩子,這女子身上還帶著許多珠寶。
他心裡覺出不妥,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女人喝了兩口清水,先道:“壯士相救,感念不盡,願以明珠金釵相贈。”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又到了整數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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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賽蘭
那兩個漢子眼睛盯著的是金子,可到底還有一個宋敬堂在,族長派了他們出來,說的便是這是太傅家的孫子,二房的獨苗,若是他有甚個閃失,這兩個也就別回去了,財帛雖動人心,也還有父母妻子在山間祠堂,已得了明珠,雖然可惜,到底是賺著了。
宋敬堂除開葉文心,再沒有同年輕姑娘說過話,她雖受了難,到底衣衫齊全,身上又帶了這許多財物,宋敬堂把孩子遞到她手裡,問她道:“姑娘可是本地人?”
那女子甫一得救,眼前便是兩個大漢,眼睛盯著她身上財物,好容易舟中還有個少年郎,看著還似主家,有意求他周全,啞著喉嚨道:“我隨父母兄長出來,家中原是做繅絲生意的,哪知道竟遇上大水,母親將我藏在箱中,不知親人生死如何。”
說著便要淌淚,才活了一命,能不能靠岸,岸上如何還未可知,若是得了明珠還不滿意,兩個漢子見財起意,又當如何。
宋敬堂聽她聲音顫抖,還當她是冷的打抖,把解下的長衫取過,擱到船上,指一指:“姑娘先掩得一掩,待回岸上再換過衣衫。”
連救了兩人,又裝了許多東西,再不回去船中也裝不下人了,兩個漢子划船回去,宋敬堂頭暈連吐了幾口清水,水一大霧氣便盛,船身上撞得許多東西,不是樹枝就是鍋盆,到得岸邊,船上早已經堆得滿了。
岸上人見著救了人上來,趕緊搭了板子,那女子早已經卸下金釵,貼身藏著,身上罩著宋敬堂的衣裳,到也瞧不出是個出身富貴的,自有帶了下去換過衣衫。
人既是宋敬堂救上來的,他便多關照一句,學堂中為著分隔,東西分開,一邊是女眷一邊是男子,族長的兒媳婦眼見她生得不俗,顯著是好人家的女兒,便把她領到小間裡,山上水倒不少,雨還在落,拿了大澡桶往院子裡頭一擱,接來的水燒滾了也能喝。
給了她一盆熱水,又取了乾淨衣裳來,抵著門擦乾淨,換上村人衣衫,給她端上一碗熱粥,細問她家在何處。
漱洗乾淨了,再看她比原來還更增了三分顏色,自稱姓金,叫作賽蘭,把跟宋敬堂說的,又說了一回,跟著又問:“救我回來的壯士,還不曾謝過他。”
賽蘭識字,進來的時候便知道這一處是宗祠,父親到了這地頭做生意,自也打點過宋家人,還想探問一回父親兄長的下落。
族長的兒媳婦笑一回:“那是老太爺的孫子,遇上他倒是你的運氣。”族長的兒媳婦知道她是解了金釵明珠的,若是光那兩人撐船出去,金賽蘭有沒有這樣高運,那就難說了。
宋敬堂就是個活書呆,族中無人不知,碰見了他,自然能周全,口裡稱她是金姑娘,金賽蘭便叫她作劉姐姐,藉著洗漱把身上財物俱都藏了起來,除金釵手鐲,她腰上還纏了五六條扁金腰帶。
胳膊上還有臂釧,藏在衣衫非到解衣去衫不得見,這些是保命的,小戒指細手鐲卻能換得她一時平安,請人打聽打聽父兄,若能尋著家人,自然最好,若是尋不著,這些便是她往後立身的根本。
想一回母親,賽蘭便紅了眼圈,劉氏倒是個心善的,把她安排在自家一邊,不同村中窮苦人家一道,賽蘭千恩萬謝,摸了個刻著福字的小戒指給她,劉氏推了:“你身上能餘下多少東西,咱們雖也遭了災,田地卻是在的,等水退了還有地,你還是多留著些罷。”
賽蘭謝過她,到底不敢把家底全亮出來,若不是倉促之間不及掩飾,也不會在船上這樣提心吊膽了,她自然沒做過活計,可宋敬堂的恩德卻是要報的,把那件長衫洗個乾淨,疊起來託劉氏送回去。
那個同她一道獲救的孩兒,卻無人照管,賽蘭抱了他一路,不忍心看他餓得直哭,家家都有孩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