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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置宮人內官,設月俸例錢,形同拘禁。陳留王的宅院緊鄰著他的二兄淮陽王,淮陽王年方廿三,已娶了五個妾室,外頭還風流無度,整日裡隔牆便聽女人聲音吵來吵去,無非些雞毛蒜皮又情又孽的,直聽得段雲琅雙耳起繭。

他有時忍不住想,若阿染也同這些女人一樣,該多好?他只需隨意哄哄她,她就能開懷而笑;而況他會將她放在手心裡,呵著暖著,還怕她不身心舒愜地養出膘來?

可阿染卻偏偏不是這樣的女人。

阿染的心,像個倒掛的鉤子。鉤得人心發癢,癢得儘夠了,便撕扯下鮮血淋漓,她彷彿才痛快。他不知自己的血肉究有幾升幾兩,他不知自己還能陪她玩上多久。

小內官劉垂文是跟著他從掖庭宮回來的,知道他昨晚沒能安睡,也不催促,只低了頭做事。段雲琅默了片刻,問:“袁賢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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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那些幽幽夢影,終於是漸漸在這熹微薄日之下消散掉了reads;重生之渣少。

不到兩年光景,這夢卻是真長啊。

一年半了,所有的執念已當消散,所有的堅持都成笑柄。黑暗裡糾纏那麼久,他終究是要離開了。

殷染又推了一下那鳥架,鸚鵡兀自唸唸有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這是一冊《金剛經》終於快唸完了。又聞一聲笑,一個尖細聲音打趣道:“娘子這鳥兒,真可以成精了。”

殷染轉過頭,見是內常侍袁公公,提了裙角笑道:“袁公公莫誇這鳥兒,不然它能飛到九天上去。”

袁賢的目光微微閃爍,望定這神容慵懶的女子,雲鬢鬆了些許,幾縷髮絲垂落在白玉一樣的頸邊,明明是纖細清婉的人兒,端的橫生媚態。雖已被褫奪封號成了普通宮人,卻不見分毫怨念顏色,反而更嬌豔了。

是個落地生根、隨波逐流的性子,是個在宮中最能佔得便宜的性子。

袁賢朝後方擺了擺手,幾名侍衛便在院子裡挖起土來。

殷染愣怔道:“袁公公這是做什麼?”

袁賢笑道:“娘子還是去後頭歇著吧,緊閉了門窗。此處的桂樹風土不宜,有司決定改種些旁的花木。”

不過是小小栽接使的活計,卻勞了內侍省的大璫跑一趟。殷染笑了笑,拿羅帕掩了口,“袁公公費心了。”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