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樂意麼?”
她臉色霎地白了,身軀一下子挺得僵直。
她認得這個聲音,化成灰也認得。
殷衡繼承了父親那太白的膚色,陰暗的光線下,病怏怏地像是地府裡的無常。明明是娶妻生子有官有爵的人了,卻仍舊沒個正形兒,一手撐著牆壁將她逼在門邊這方寸之地,低頭冷冷地盯著她。
那真是冷的眼光,卻又在露骨地端詳,她的手漸漸地攥成了拳頭,收入袖中,迴轉身來,努力擠出一個笑:“原來是阿兄,真是稀客。”
殷衡冷笑:“不然呢?你盼著的是誰?”說著抬手去摸她的衣領,她根本躲不開,只能轉過頭去,“穿這麼好,又這麼素,讓我猜猜,你以為來的是阿耶吧?”
心事一下子被說中,她咬緊了牙。
殷衡看她半晌,放開了她,自己往房中央走了幾步,“你就別指望了。哪一年阿耶不是鬧著要來,可哪一年阿耶不是還得乖乖聽了阿家的話——啊,我說錯了,是我的阿家。”
最後一句的語調可恥地上揚,殷衡笑笑,並不掩飾對小妹的*和對小妹的鄙視。
這兩種感情揉在一處,就顯得更加可恥了。
殷染卻彷彿沒有發覺,她抓住了殷衡話中的一點資訊,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你說什麼?阿耶他……他鬧著要來?”
殷衡看她一眼,“不錯,”手指了指房間角落裡的兩隻疊起來的小盒子,“他讓我給你帶的。今年與往年不同,畫兒要嫁人了,所以我阿家也就開恩特赦一回,讓我來瞧瞧你,順帶我也瞧你和阿耶太可憐,這東西便幫他隨手帶來了。”
殷染走過去捧起那兩隻小盒子,未敢當著殷衡的面開啟來看,只珍而重之地護在了懷裡。殷衡卻嗤笑一聲,“我早看過了,也就幾本字帖,和一點小玩意兒。阿耶想你得緊啊,阿染。”
最後一聲“阿染”卻喚得變了調。這房間本就昏暗,陰霾的早春午後,他眯了眼,看見她瘦削的身形在寒冷中被勾勒出一條姣好的曲線,揹著窗外透入的光,她清麗的臉龐若隱若現。
他喉頭竟是一緊。一時不能忍住,便去拉她的手,“阿染,我當初……”
她回過頭來。
她也不甩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