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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及衣裳花紋都記住了。

伽羅沉吟片刻,道:“看衣裳花紋和腰間配飾,想必是鴻臚寺的人。咱們還不知底細,往後任何人問起,都得搪塞過去。”

嵐姑應命,眼瞧著天色已晚,明日又得早起趕路,便同伽羅早些睡下。

次日依舊匆匆趕路。

謝珩很忙,晌午用飯的間隙裡,還有飛馬來報訊息,請他處置事務。

伽羅縱有無數疑慮,目下還不敢招惹他,默然用完了飯,正要回車中時,迎面卻碰見了昨日嵐姑描述的那人。他年紀不到四十,長相倒是挺斯文,見著伽羅也不擺官架子,只是道:“這位就是傅姑娘?”

伽羅詫異。

她自登程以來,因謝珩不欲為人所知,時常戴著帷帽,極少露出真容,更不曾張揚身份。眼前這人哪怕偶爾能瞥見她的面容,怎會認出她?

心中狐疑不定,她屈膝行禮,端然應是。

那人便道:“昔日我與令尊相識,常有來往,尊府老太爺做壽時也曾見過姑娘。不想轉眼數年,姑娘都這麼大了。這一路馬車顛簸,姑娘可還習慣?”

“多謝大人關懷,一切都習慣。”伽羅含笑回答。因對此人並無印象,並不敢立刻深信。

話音才落,忽聽後面有人咳嗽,旋即就見太子詹事韓荀走了過來。

“殿下吩咐稍後啟程,陳光——請傅姑娘上車。”韓荀毫不客氣的打斷兩人,朝那人做個請的姿勢,各自回隊伍準備啟程。

伽羅就勢走開,心中狐疑,便向陳光道:“勞煩陳將軍,方才那是何人?看韓大人的樣子,似乎不願讓我跟旁人多說話。”說罷抿唇微笑,彷彿自嘲。

“那是鴻臚寺卿,彭程。殿下吩咐過,議和事關重大,不可旁生枝節。”

“多謝。”

鴻臚寺卿這個人伽羅倒是有點印象。先前過年時,她回到京城的侯府,有日正跟父親說話,外頭忽報有人來訪,正是此人。

聽父親說,彭程是當今徐相徐公望的得意門生,手段圓滑,極擅逢迎。伽羅的祖父與徐公望都是當年極力相助永安帝奪位的人,靠著恩佑居於相位,他又只求尊榮不求權勢,與徐公望處得頗和睦,彭程因此對傅家也頗殷勤。

徐相弄權,與謝珩父子也有舊怨,這會兒必定盼著太上皇能安然歸來。

那麼這位彭程跟謝珩必定也所謀不同。

難怪韓荀打斷得那樣及時。

伽羅靠著廂壁,閉眼養神。他們都各有所圖,她該怎樣打算呢?

於私,她當然盼望祖父和永安帝能被放回,或許還能保住侯府尊榮,外祖父家也不必被謝珩父子尋仇。可論公,永安帝雖擅詭謀得了帝位,作為皇帝卻十分失職,貪圖享樂不理政事,放任徐相弄權、右相居其位而不謀其政,朝中黨派互爭,國力衰頹,這回更是誤信人言,以至虎陽關潰敗。

這般情勢下,謝珩父子主政,或許還能力挽狂瀾。

可話說回來,這回伽羅迫切跟著北上是為了打探父親的訊息。憑她當然做不到這件事,若要藉助旁人,謝珩和彭程誰會願意幫她?

*

越往北走,情勢越緊張。

虎陽關大敗的訊息早已傳遍,百姓恐慌之餘,藏於山林的匪類卻猖獗起來。官府緊防著北涼渡水南下,自然沒空管他們,於是路途更不安寧。這日夜宿臨陽城的驛站中,眾位隨行官員才稍稍鬆了口氣。

臨陽城佔地不多,驛站的規模也有限,上等客房給了謝珩及官員們,餘下的人都被安置在後面的閣樓。

偏巧伽羅來了葵水,途中顛簸,難受得要命。

進了驛站,她也沒胃口吃飯,喝了嵐姑找來的薑湯,隨便墊墊肚子,尋個手爐抱著,早早就睡下了。

正自睡得沉,忽聽房中有動靜,她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朦朧中只見有個黑影俯身靠近,捏住她臉頰迫她張嘴。伽羅尚未來得及驚呼,口中便被塞了一團軟布,旋即那人扯起伽羅,取個布袋套在她頭上。

伽羅下意識去摸壓在枕頭底下的匕,那人卻出手奇快,迅將伽羅兩隻手腕收在掌中,拿細繩子飛捆住,而後將她扛在肩頭,跳出窗外。

變故來得太快,伽羅甚至沒看到陪她睡在對面床榻的嵐姑,就已被夜風侵遍身體。

北地的春夜依舊寒涼。

那人飛的奔跑騰挪,還不忘胡亂捆住伽羅的雙腳。

夜風掃在肌膚,冰涼入骨。伽羅被那人制住動彈不得,驚恐之下又被冷風侵襲,微微戰慄起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