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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殿下請回吧,我睡會兒。”

“我去召侍醫。”謝珩沒再耽擱,大步出了南燻殿,叫嵐姑進去伺候,讓杜鴻嘉將人帶回。臨行前,又吩咐道:“往後即便父皇駕臨,也不必掩飾,伽羅是我的客人,禮遇優厚,不怕任何人知道!”

杜鴻嘉應命,雖懸心伽羅,到底不敢在謝珩氣頭上抗命,趕緊去接譚氏。

……

謝珩吩咐完,一轉身,又進宮去了。

端拱帝果然還在紫宸殿。

謝珩等徐善通稟過後,大步進殿,脊背緊繃,臉色沉得如同深冬寒冰。

端拱帝自然明白他是來興師問罪,將奏摺撂在案上,不悅道:“又有何事?”

謝珩憋著一腔悶氣,走近案前,筆直跪地,“兒臣為何事而來,父皇心知肚明。傅玄和高探微的仇,兒臣時刻未忘,待時機成熟,必定取其性命,為母妃和皇兄報仇,不會有半點猶豫!但傅伽羅與這些事無關——”他目中盡是不忿,對視端拱帝,“是兒臣將她留在東宮,是兒臣有意於她,是兒臣惹父皇生氣!父皇若要遷怒,只管責罰兒臣,兒臣一力擔當,絕無怨言!”

“哦?”端拱帝瞧著謝珩那咄咄逼人的姿態,氣極反笑,“朕倒不知,你如此有擔當!”

“父皇介意舊事,難以接受,兒臣明白,所以今日眾目睽睽,並未闖入南燻殿。傅伽羅雖是傅家之女,卻不曾觸犯過刑律,更不曾傷過父皇半分,父皇以九五之尊去脅迫一介民女,有失帝王風度!”

“放肆!”端拱帝被戳中短處,臉色陡然漲紅。

謝珩不曾退縮半分,“今日殿中,唯有父皇與兒臣,算是家事,關門商議。方才的話,並非兒臣有意冒犯。兒臣知道父皇的苦心,願為父皇分憂,鞠躬盡瘁,縱舍了此身以安天下,在所不惜!但男兒俯仰天地,連女人都護不住,又如何護著天下子民?傅伽羅是兒臣心愛珍重之人,父皇倘若對兒臣有半分父子之情,便該明白,兒臣寧可身受重刑,也不願她被為難分毫。”

端拱帝俯身逼視,神色冷凝,“倘若為難,又待如何?”

“逆旨行事,護她周全。”

“混賬!”端拱帝怒而拍案。

謝珩不閃不避,緩和了語氣,“父皇是兒臣至親,這些年龍體抱恙,勞碌憂慮,兒臣都看在眼裡,絕不願忤逆背旨,令父皇徒增煩惱。兒臣自幼頑劣,不及皇兄體貼聖心,卻也在竭盡全力分憂。兒臣不敢奢求父皇立時接受伽羅,但請父皇體諒兒臣苦心,有怒氣時儘管責罰兒臣,不要遷怒為難旁人。”

剛柔相濟,半威脅半退讓,又提起亡兄,端拱帝縱然怒火滿胸,終究熄滅許多。

父子二人一跪一立,片刻對峙,端拱帝冷哼了聲,拂袖而去。

東宮地磚冰涼冷硬,謝珩跪得筆直,如同石塑。

徐善每隔一個時辰便來勸他,謝珩仿若未聞,只管端跪在地。

直至夜色初臨,滿殿昏暗,徐善才碎步跑過來,說皇上準了,不會再去南燻殿。

謝珩這才對著空蕩的御案謝恩,起身揉了揉膝蓋,告退出宮。

☆、48。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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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旨意難違,杜鴻嘉思量過後,將伽羅安排在了南燻殿,離謝珩住處不遠。

東宮建制效仿朝廷,自詹事府至各局各司; 皆設定齊備; 佔地也極廣; 宮內殿宇巍峨恢弘,迴廊參差相連; 左右監門率於諸門外禁衛甚嚴。伽羅初上京時; 謝珩入主東宮不久; 諸事不備,如今皇上已任命各官員就位; 學士賓客往來; 更見威儀。

謝珩年已二十,尚未婚娶; 後宅閉門閒置。

伽羅算是客居在此,並非東宮內眷; 不好住入後宅; 杜鴻嘉同家令寺詢問過後; 暫將伽羅安排在南燻殿居住。

南燻殿算是東宮中的客舍; 離謝珩的小書房較近; 又遠離他接見官員處理政事的嘉德殿及弘文館; 清淨又方便。杜鴻嘉居於副率之位,正四品的官職,在這東宮內也算是不小的官了。他親自安排,旁人未敢怠慢。

家令親自引路,交代南燻殿中諸人好生伺候,殿中的嬤嬤侍女待伽羅恭敬周全。

當晚盥洗沐浴,比起途中簡陋,簡直算是奢侈。

伽羅暫時拋開揣測擔憂,安心受她們服侍,沐浴櫛,久違的愜意。

當晚謝珩沒有動靜,次日亦然,聽杜鴻嘉說,是京城中瑣事太多。

這回與北涼議和,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