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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形勢,甚至還能得到些許有關父親的訊息——那日鷹佐對傅家的熟悉程度令伽羅驚異,也讓她懷疑,鷹佐是否早就盯上了整個傅家,不止祖父,連父親都有可能落入他們手中。

這般猜度難安,當屋外響起將士的說話聲時,伽羅立時打起了精神。

全然陌生的北涼話在屋外響起,想必是來人正與那刀疤男人交涉。不過片刻,門上銅索卸去,那刀疤男人推門而入,用極不熟練的南夏話說道:“出來!”

嶽華率先起身,行至門邊,迅速掃過門外情形。

伽羅連著被困了數日,陡然瞧見張揚灑進門內的陽光,竟覺暌違已久。

時近黃昏,那陽光是金色的,照得浮塵都格外分明。

院裡有風,隱隱送來花香,夾雜幾聲鳥鳴。汶北的春天來得晚,這時節在淮南早已是群芳落盡,此處卻正是春和日麗的好時候,沿牆的一帶柳樹隨風婀娜,投下參差剪影。

她抬手遮住陽光,看到長空如洗,潔雲浮動,西山的方向晚霞絢爛。

長命鎖已將她捲入事端,想全身而退已是奢望,縱然知道等待她的將是更為陌生而危險的北涼都城,伽羅不覺得畏懼,因為那裡可能有她的父親。

刀疤男人身上的裝束都未曾換過,手按在刀柄,凶神惡煞的開路。

伽羅不知她會去哪裡,只管跟隨在後。

曲折彎繞的一段路過去,樹蔭幽密的後園走到盡頭,眼前是低矮的灰色牆壁。沿牆再走一陣,便到一扇圓門,從中出去,卻是狹窄而偏僻的後巷。有輛馬車停在門口,後面是整齊列隊的北涼士兵,隊伍迤邐看不到盡頭,不知有多少人,只是鴉雀無聲的立在暮色之中。

雲中城算是這一帶最為繁華的城池,伽羅那日來時,也看到街上行人往來,雖經戰事侵擾,亦維持幾分熙攘。途徑數處街巷,兩側的民房次第相接,鱗次櫛比,想來人群居住的也頗稠密。

然而站在這後巷,伽羅還是聽不到半分街市喧鬧,想必離人群極遠。

她很識相的進了馬車,等駛出僻巷許久,才聽到極遠處有人聲隱約。

馬車走的路都頗隱蔽,七彎八繞的走至西北側城門,已是暮色四合。

這城門平常極少開啟,周圍亦無行人,迤邐蜿蜒的隊伍出了城,悄無聲息。

嵐姑關上窗牖,道:“這一去,就真要遠離故土了。北涼那樣滿是虎狼的地方,唉……嶽大人,這樣多的人跟著,我們怕難逃出去吧?”

“我只奉命行事。”嶽華答非所問,瞧了伽羅一眼,“何況傅姑娘未必不想去北涼。”

伽羅輕笑了聲,“那日與彭大人說的話,連殿下都知道我是在敷衍,嶽大人何必故意曲解。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既已答應了太子殿下,便是早已衡量清楚,不會食言。”

說罷,靠在廂壁闔眼。

馬車晃動,眼前浮現的卻是方才的夕陽晚霞。年節時有限的相聚裡,父親曾跟她講過許多在丹州為官的趣事,也說丹州的地貌景緻與京城和淮南截然不同,落日渾圓熾熱,晚霞燦烈絢然,坦蕩而無半分掩藏。

她曾經盼望過,能有機會跟隨父親來觀玩北地風光。

沒想到親眼見到,卻是在這樣的情境裡。

她忽然很想念父親,想靠在他膝畔聽他講故事,哪怕只是片刻。

*

出了雲中城往北,山川地勢漸漸不同。

連著數日的晝夜兼程,伽羅對於顛簸疲憊的感覺早已麻木。這一日途中遇雨,走得格外艱難,當晚夜宿荒郊,那刀疤男人很熟稔的安排人手安營造飯,尋個背風的地方點起篝火,讓伽羅和嵐姑、嶽華靠近火堆驅去衣衫潮氣。

——看起來這一路雖然形同□□,北涼人倒也沒打算太虐待她。

伽羅抱膝而坐,看著眼前火光跳動。

烏雲遮月,天地昏暗,荒野間忽然起了風,漸漸猛烈。在鼓盪而過的風聲裡,伽羅忽然聽到了雷聲般靠近的馬蹄,以及熟悉的鄉音呼喊。

坐在篝火旁的三個人立時望向聲音來處。

是南夏的軍隊嗎?

作者有話要說: 飛奔回來更新啦~~

話說,其實上一章有個細節是,鷹佐走後,嵐姑進門時在跟嶽華道謝,為什麼呢,因為嶽華聽到呼救就悄悄鬧出動靜,讓侍衛叫走了鷹佐呀~不然哪會那麼巧嘛~

黑心太子謝珩:你們都不懂我的苦心

眾:騙鬼呢~!

然後,明天要辦會,估計很晚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