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卻感覺重的像岩石,很多事情剪不斷,理還亂。我們幾個都很有自己的性格,不管是出眾的他們,還是狀似平凡的我。而我們之間的緣分,更如天系,根本就擋不住,避不開。
我們誰也沒有勉強地靠近過誰,誰也沒有勉強自己去結識誰,可是等我們回過身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緊緊地系在一起,掙脫不了。尤其,是我和白翟。
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已經存在。人前人後,頻率之高,幾乎晃痛人眼。我和這個後來變化多端的傢伙,便是最貼近傳說的青梅竹馬。不僅親,還很黴。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陪我渡過了我的整個童年。那些父母總是出差的日子裡,只有他,用那張吸著鼻涕的笑臉,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
最初的白翟,於我而言,是上帝賜予的,天使。
回首別往昔(一)
可事實上,天使什麼的,都是我童年太天真,幻想出來的美好,和現實一點關係也沒有。
真正的大事實是,白翟從小就是我命定註定的剋星,衰星,掃把星。只要他大爺在,我一定會遇上各種倒黴的事,屢試不爽。尤記得讀小學前,那時還很愛裝乖裝可愛狀似柔柔弱弱的他,就已經表現出其超凡的黴星功效。但凡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必定大傷小傷不斷,百分百的磁場不合。
可憐那時單純的我,連最基本的迷信都不懂。只會和附近院子的男孩一起騎馬打仗,水槍大戰,又翻牆又搗蛋。總之就是男生喜歡的我全擅長,女生愛玩的我都不會。
鄰居們見了我,總會戲稱一句野丫頭,好在我有張討喜的笑容,他們倒也少與我爹孃告狀。那會兒頂著個草窩頭,細手細腳,面板黝黑,在杭州這塊風水寶地,和其他女生站在一塊兒,特別的格格不入。
這點來說,白翟倒是和我一樣,只不過他是半點兒都不像男生,漂亮得如同一個瓷娃娃。
那傢伙生性溫和,面板白皙,長相清秀,嘴巴更是甜如蜜餞,說他是長輩們的心頭肉、掌中寶,那是一點兒也不為過。可惜,他身子骨不好,既不能累又不能曬,一生病就鼻涕哼啊哼,完全損了可愛的形象。好在白翟還知道自己拿塊小帕子擦擦,不然連我都受不了……
這樣一個病娃娃,偏偏就喜歡跟在野猴似的我屁股後頭打轉兒。我就是他的英雄,他的守護神,而他則是我的跟班,我的小弟,我們走到哪裡都在一起,湊成了遠近聞名的詭異組合。我打架的時候,他就在一邊兒玩玩沙,扣扣貝殼;我爬樹的時候,他就在下面數數蟲,看看螞蟻;我捉迷藏的時候,他就……呃,偷偷幫我作弊!
反正,不管我理不理他,他都能在我身後玩得好不自得其樂。而且,就他那爛體質,我偏偏還走到哪兒都甩不掉他,躲到哪裡他都能跟上,非常強大的能力。一度時間,我懷疑過他會是天外星人,還偷偷崇拜了一下!現在想來,真是可悲,加可恥!
只是無法否認的是,白翟的尾隨曾經大大地滿足過我的虛榮心。在那個時代,在小朋友的群體裡,誰有個跟班,可是地位和魅力的象【炫|書|網】徵!雖然說我的這個跟班,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架不能打,怎麼說都忒沒用了點兒。但聊勝於無的道理,我那會兒雖然說不來,隱隱還是知道的。
有白翟跟著的時候,總感覺走路都是有風滴!不過風著、風著,突然滴,就被風颳傷了。很多次都非常彷徨,彷徨到甚至找不到原因,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事發地和自己血淋淋的傷口,還有邊上看得泫然欲泣的他,怯怯地喚著“熊貓姐姐”,阿門!
白翟那傢伙直到進了小學,我才知道原來他居然比我還年長!因為我家沒有強硬的背景,又沒有可以打通關係的大把鈔票,再加上自己的月份稍微晚了一點兒,只能直接被打回幼兒園再讀一年大班。
欲哭無淚!
我的輝煌歷史……居然在幼兒園就留了級,好沒面子!而白翟小仔,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學長!
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啊!有誰見過當老大的,喊自己小弟學長的嗎?
不過,命中註定,我也無力更改。新學期的早上,當我和白翟各自走向岔路兩邊時,他看著我一臉難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手裡的棒棒糖,差點沒轉個彎兒就跟我回幼兒園去了。我那叫一個感動啊,心想總算沒白讓這傢伙拖我的後腿。
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那個年歲還不知道改怎麼形容的寂寞。一個人走路上學,原來,竟會有涼涼的滋味,惶惶然的,很不安。
好幾次,我沒忍住地跑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