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摟抱著我的肩膀安慰:“乖,吃點藥,就不會疼了。”
他終究還是在知道我的失敗,不得不痛失去美國的機會的時候,問我:“彤琪,我們要不要分手?”
現在,在我們分手後的第四十五天,在我們已經在世界上最遙遠的兩端的時候,他對我說……“彤琪,我想你……”
他,想我。在分手之後,在世界的那端。
這實在……太可笑了!
那個混蛋!
在眼淚落下之前,我飛快地將手機扔回給白翟,也不管他接沒接住,就返身跑離開去。恍惚間,我似乎撞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眼前早已迷濛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到,看不清。
我只能聽到身後白翟嘶聲的咆哮:“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一聲,一聲,冷得像冰錐。彷彿空氣忽起了一陣寒風,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慢慢地停下腳步,在被李沛霖拉住的同時,他們驚訝的表情,透過眼前的溼氣,模模糊糊地出現。
我想要逼下溼氣,努力地想要拉起嘴角,卻發現他們更為錯愕的眼神。我不由伸手,指尖卻在臉頰觸及到一片溼潤。
原來,我一直以為忍在眼眶內的淚水,早已氾濫成災。
可是,我卻不知道。
我真是愚鈍的……好可笑。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竟然是這麼的想念,想念著那個在我耳邊停留了五年的……聲音。
我終究做不到想象中的豁達,只是以為自己可以。
我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
“小彤。”一雙大手忽然從頸後伸出,捂住了我的眼睛,我知道那是白翟,不僅僅是因為那熟悉的聲線,更因為這雙蓋在我眼睛上的大手,跟我一樣什麼都留不住的指縫,洩進了一片光線。
透過這指縫,我看到龔千夜擔憂的表情,朦朦朧朧地幾乎和背景相溶。可是那彷彿刻上了疼痛的臉,卻清晰得彷彿要跳進我的心裡。
千夜,不要對我這麼好……我受不起。我們才剛剛吵架,我才剛剛任性地……傷害了你。
言語,梗塞。眼淚,卻更急。
白翟的手捂得更緊,將我往後拽向他的懷裡。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冰涼,及慌張,那急促起伏的胸膛,一震,一震。
他說:“小彤,別哭,別哭……”
他的聲音比我還輕,卻似乎比我更像是在哭泣。
為什麼……呢?
白翟,為什麼?
————————————小熊貓也哭泣的分界線——————————
Yarra河邊,涼風陣陣,卷著綠葉,勾著繁花。
作為墨爾本最典型的河流,它亦有這個城市的慵懶氣息。只要靜靜看著,心就會跟著平靜。
我坐著河岸邊,難得沒有顧忌中國人的形象,很不羈地坐在岸邊的地上,傻傻地呆望著它,腦袋裡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想不了。
“怎麼樣,還好吧?”一杯咖啡跳進我的眼簾,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李沛霖。
“恩。”我吸了吸鼻子,輕輕頷首,然後伸手接過杯子,涼涼的,很舒爽,“他們呢?”
“都去買吃的了,時間差不多該吃午飯了。”李沛霖很不拘小節地坐到我的邊上,稍微猶豫了下,才問,“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無奈地苦笑了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對自己剛才突兀的表現,還也些尷尬,畢竟長那麼大,我從來沒這麼失態過。何況,除了身在泥潭外,我知道的事,還真就沒比李沛霖來得多。
思索再三,我能說的也只有一句:“卓奇的電話。”
“啊,前男友哦……”李沛霖感嘆,若(炫)恍(書)然(網)大悟,又如仍陷迷雲,有點似懂非懂的狀態。
我多多少少能體會她的感受。這個沒談過戀愛的女孩所能感動,都來自言情小說和電視電影,難免聯想過多。雖然心裡亂作一團,我也知道若只是卓奇來電,根本不可能撼動任何人。
我很明白就算龔千夜和白翟真的想追我,也不會這樣阻攔卓奇。他們都是驕傲到不願使用任何卑鄙手段的傢伙。所以這其中,定有很大的內情,只是憑我的智商,猜不出來罷了。
“卓奇跟你說了什麼?他怎麼會透過白翟找你?”李沛霖回頭看了看,才認真地問我,“千夜喜歡你吧?白翟呢,又是什麼狀況?你們三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怎麼一回事?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