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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以你寫的字數多少來衡量一個人的。

其實,可悲的是,學術界的抄襲之風已經盛行已久。隨便翻閱一下所謂的名家著作,裡面除了別人的觀點,就是偷樑換柱的東西。用一個從來不寫論文的導師的話說:“這些人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卻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很是奇怪,好像文化在此時、此個年代拐入了死衚衕,陷進了乾枯的沙漠,沒有開出燦爛之花。但總是有人會自不量力,妄圖出風頭,有建樹。我和福建仔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他們每天像忙碌的工蜂,不是幫這個導師就是那個導師做課題,說白了還不是拿著別人的東西抄來抄去。

我曾經以為,繼續進修能學到更多的知識,結果我很失望,甚至一度絕望。我們總是幻想未來很美好,可美好的只是過去。

有一段時間我真的想退學,因為感覺無法呼吸,在如此虛偽的空間裡。

放逐

那個學期我們唯一做過的事情,或者說曾努力去做的事情,就是翻譯歐盟刑事訴訟法典的相關資料。當然,毫無例外的,我也是在別人精挑細選完之後,拿到了厚厚的一摞,怎麼看都像菜市場扔棄的雜物。

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知道,自己的外語水平在中學後就不曾有過提高,我一直在靠原來所學的那點知識來應付各種考試。面對這些陌生而又拗口的詞句,無異於天外來物。

只好去借工具書,卻發現圖書館裡的各類外文詞典早已被班上其他人借走。原來,大家也一直沒有學習,沒有上進。

我只好憑空猜測那些固定用語的含義,那些簡化單詞的所指。看到最後,終於被我發現:自己拿到的那部分是關於證據可採性、法律性之類的資料,而且翻來覆去就是法國、比利時、瑞典等國家在爭論一些大同小異的道理。

到後來,每個人把自己所翻譯的內容連同資料一起上交。我以為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卻發現老師又把它們發了下來,這次的任務是大家相互校正別人的翻譯。

當時,拿著別人的資料,再對照其所作翻譯,我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用腳趾還是膝蓋想出來的,所以我直接扔在一邊,懶得理會。

最後我不知道有沒有出版,有沒有哪個導師因此獲利。反正我是沒有勇氣把自己曾翻譯的那部分拿出來給別人或者自己看,因為我還有那麼一點廉恥之心。

學校規定每個人在畢業前必須發表2篇以上的論文,否則將無法拿到畢業證。而有些人就做起了這個生意,他們透過聯絡出版商、請導師做主編等方式進行論文徵集,每個人只需要交200元就可以發表一篇文章,內容不限,哪怕狗屁不通。我們都是趁自己還有錢的時候東編西湊、吸收借鑑整合出一篇文章,交給他們就可以了,甚至連格式他們都會為你做好,體貼而又負責。

這就是如今所盛行的做學問,說不上什麼悲哀吧,如果這已逐漸成為一種主流。每當別人問起發表過幾篇文章的時候,我總為之慚愧。

燕歌她們那裡的情況要比我們好一些,畢竟醫學方面關係著人的生危。或許正是因為不論我們怎麼胡扯、抄襲都不會產生多麼大的危害,才會導致學術之風如此敗壞不堪。大學畢業之前,我一直想做一些關於弱勢群體和同性戀犯罪之類的調研,但是考取研究生之後,便再也沒有去嘗試,而且我知道,我以後都不會再有原來的那種勇氣了。

導師因為氣候原因而導致身體不適,大家就打算一起湊錢買禮物去探望。但是不知是誰出的鬼主意,說是怕影響他老人家休息,乾脆選兩三個人代表大家去就好了。我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所以我就沒有擠進去爭做那所謂的代表。無所謂呀,不就是拿大家的錢充面子嘛。我知道恐怕我去了導師也未必認識我,我也如此。

後來聽說還有比我們班更齷齪的,訴訟法學專業集資聚餐,被某些負責人私吞了1000多元,到畢業時都沒有查出來究竟是誰做的,這些錢也因此“人間蒸發”。

我告訴燕歌的時候,她怎麼也不相信,尤其是發生在我們政法院校,而且訴訟法學本身就設有刑偵專業。

我和福建仔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這些那麼敏感、那麼反胃,覺得自己無法在這裡生活下去了。他總是自嘲:“大家都是被逼出來的。”我們每天都坐在陽臺上數落著這些墮落腐敗的事件,怎麼也想不明白社會上的這些事情又是如何侵佔了校園併成為主流。

最誇張也最讓人難以置信的一次是,我親耳聽說,05年法碩考試招生時,有好多人拍胸脯說3萬元就可以搞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