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債主的日子是舒適的(一)
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是人間兩大樂事。雖然數錢數到手抽筋對無憂來說很不現實,但是睡覺睡到自然醒卻是可以的。可當這僅有的樂事都被剝奪的時候,無憂殺人的心都有了。
嘟噥著爬起來,眯著眼打著哈欠扒拉著雞窩頭前去開門:“周邵軒,這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周扒皮也不是你這樣當的,雖然你也姓周。”抱怨完,也不管來人的反應,趿著拖鞋走回臥室。
“誰是周邵軒?”有蹊蹺,看無憂這樣,彷彿對這樣的情況已經習以為常,看來這個周邵軒,大大的有問題。
聽這聲音,已經走到臥室門口的無憂回過頭一看,瞳孔驀地放大,瞌睡立即蒸發。這那裡是周扒皮,明明是許蘇,可是大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無憂用那還不大清醒的腦袋想了片刻,這才想起這裡是成都,而不是在北京。
看著跟在身後一臉興趣盎然的許蘇,無憂哀嘆一聲,真是自尋死路,與人無尤。隨即恨恨的想,都怪那該死的周扒皮,要不是被他毒害得太深,也不至於都脫離魔爪了還以為身在狼窩。好了好了,看著許蘇眼冒精光,就知道逃不掉了。
果然,許蘇一臉興奮、激動兼陰邪的催促道:“快說快說,這個周邵軒何許人也?看你這樣子,兩人肯定有姦情?老實交待,否則大刑伺候。”說著,那雙不安分的手就要朝她伸來。
在許蘇還沒得逞前,無憂連忙舉手投降:“我交待,我坦白。”
想著等婚禮忙完,許蘇肯定會問她這兩年在北京的狀況,早說晚說,都是要說,現在說了也好。因為在過去水深火熱的兩年中,這個周扒皮,哦,不,周邵軒,就是她的噩夢,逃都逃不開的噩夢。
當初不顧眾人勸阻,她毅然獨自一人去了北京。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去哪裡,那時候是覺得走得越遠越好,剛好北京夠遠,又是首都,反正了無牽掛,所以就去了。
外表是光鮮的,實際是殘酷的,就在她快要花完許蘇給她的銀子走投無路之際,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那就是一家室內設計公司的繪圖員。
踏踏實實的工作,安安靜靜的生活,這就是她最大的理想,奈何天不從人願,這樣平靜的生活只過了幾個月。有一天,設計總監周邵軒給了他一份設計圖草圖,讓她畫出來。繪圖過程中,她就發現這個設計有個明顯的錯誤,想著這個錯誤有可能讓房屋在今後的適用當中造成不必要的損害,本著實話實說不傷顏面的原則,她私下找周邵軒指出了這個錯誤。
誰知周邵軒惱羞成怒,說她初出茅廬自不量力,雞蛋裡挑骨頭之類的。設計最後改沒改她不知道,因為周邵軒當即把這個設計圖撕毀了。她也不知道周邵軒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憑她那性子也是要說的。
見周邵軒撕毀了設計圖紙,她也覺得可惜,其實那個設計除了那個錯誤之外是非常不錯的,所以憑著優秀的記憶力,無憂還原了那份圖紙,偷偷的放到了周邵軒辦公室,至於用沒用她不知道。因為她只知道,她成了周邵軒的眼中沙肉中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私下裡她也聽同事說過,這家公司就是周邵軒和朋友合夥開的,所以對於周邵軒為什麼不直接開除自己,無憂感到異常疑惑。可儘管疑惑,她還是認為周邵軒這個人本質是不壞的,不會公報私仇,所以他還算是個好人,雖然臉色臭了點,脾氣古怪了點,為人狂妄了點。
可想想之後發生的事,周邵軒哪裡是好人,分明就是壞蛋。不開除她,是為了最大程度的打擊她。
沒有債主的日子是舒適的(二)
她的工作量突然猛增,就算每天加班到十二點都做不完,可那些都是周邵軒交待第二天一定要要的東西,所以她只有拿回家做,基本上一做就是一個通宵。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再頂著熊貓眼繼續去上班,晚上再繼續加班,週而復始。
後來,她索性以公司為家了,這樣還能睡上兩個小時,好在是夏天,也不需要棉被什麼的,直接到休息室把門一關,沙發上一躺就OK。
可平常都很晚才到公司的周邵軒,從她住公司第二天開始每天八點就到了,一到公司就走到休息室,比周扒皮還周扒皮的使勁兒敲門:“起來了,起來了,上班了。”比公雞打鳴兒還準時。
“所以,你明白了為什麼我在被你吵醒後以為會把你當成周邵軒了吧?”無憂可憐的看著大妞。
許蘇同情的摸摸她的頭:“明白了,你是長期被虐待,所以患上了被虐待症,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