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都走總在前進,你站下來別人就超過你,這就是兔子和烏龜賽跑的故事裡講的那個意思。所以我就歸納了他的經驗,給中隊寫了那份報告。不過這些經驗是左萬應介紹的,我不想貪天功為己有。”
“但是你把左萬應一個人的經驗變成了整個中隊的共同行動,女犯們也在推廣這個經驗,產質量都上去了,取得了不小的成績,這就是你立功的表現嘛。監獄長在幹部大會上表揚了你,希望你好好改造,爭取減刑。”
“焦隊長,減不減刑是你們幹部考慮的事,我不太關心這方面的問題,我考慮得再多還不如法院動動筆管用。我只知道無論我在哪裡做事都是為四化建設出力。在廠裡我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在監獄裡儘管幹部並沒有給任何犯人下達具體的生產指標,但我不會偷懶,我會不遺餘力的搞好生產。四化建設不見得都是國家公民的事,我們犯人照樣也能出力。”
焦隊長點點頭示意鐵戈可以走了。
鐵戈離開辦公室後,羊幹事說:“怎麼會有這樣的反革命,判了十年刑還口口聲聲說是為國家出力。他不光是說還真的那樣做了,你說這是為什麼?”
焦隊長也只能茫然地搖搖頭。
中隊其他幹部沒有說話但都在沉思。
就因為這件事鐵戈在幹部那裡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有分教:
獄中誰是有心人,“慶父”老謀道真經。
“四化”豈無我等事?鐵牢赤子也傾情。
正是:不恥下問取真經,想方設法促生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90。…第九十回 二次接見老鐵夫送毛選五卷
第九十回
二次接見老鐵夫送毛選五卷
一張利嘴彭叔叔講至理名言
話說七七年八月二十八號,鐵夫到武漢出差又來看鐵戈,小妹妹鐵瑛也來了,同來的還有一位三十四五歲的男子。
鐵夫介紹道:“他是地區經委副主任,你就叫彭叔叔。七五年汪院長、彭叔叔和我在一個公社蹲點,他聽說你一直有對立情緒,這次是特意來看你的。你不要以為你看的書多,你彭叔叔可是文革前就上了華中工學院。”
鐵戈禮貌地對彭叔叔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鐵夫又說:“聽幹部說這幾個月你表現得不錯,還向幹部提了合理化的建議,是不是這樣?”
“老爸,這有什麼,我在哪裡工作不是兢兢業業的?在裝置廠還沒有哪個領導說我做事吊兒郎當。”
“那倒是,從小你幹什麼都認真,這也是你的優點。不過我不知道你那些思想觀點轉變得怎麼樣了?”
“沒有任何轉變,永遠也不可能轉變。我原來受的教育就是要熱愛毛主席,擁護共產黨,建設社會主義。如果要我轉變,豈不是要我轉到反面去了嗎?要是改成那樣的話,豈不是成了真正的反革命?我信奉的只有馬克思主義,因為它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個為窮人說話的理論,這樣的理論不相信還有什麼可信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就是鬥爭的哲學,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話難道也錯了?”鐵戈的話裡依然帶有強烈的對立情緒。
“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你那些造反派、反潮流的觀點轉變沒有?”鐵夫耐著性子說。
“我不知道什麼是造反派、反潮流觀點。我只知道我被部隊看中走的卻是有權勢、有關係的人家的孩子。我憑本事考上了兩所大學,卻被人從中作梗使我與大學失之交臂。而那些打著推薦工農兵幌子的人,卻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後門送有關係的人上大學。這都是王為仁搞的鬼名堂,就是他毀了我的前途,我在批林批孔中把這些事寫在大字報上公開告訴全廠職工,這難道也是什麼造反派、反潮流觀點?我記得毛主席說過這樣的話:‘列寧說,‘小生產是經常地、每日每時地、自發地產生著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的。’‘工人的一部分、黨員的一部分也有這種情況。無產階級中,機關幹部工作人員中,都有發生資產階級生活作風的。’王為仁依仗手中的權力為所欲為,我只不過是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就被王為仁和地委打成反革命關進大牢,請問老百姓還有說理的地方嗎?那些和王為仁一樣的大大小小的官老爺們,可以把他們想送走的人送去參軍上大學。只要是緊跟他的人,入黨、提幹都易如反掌,反正就是一句話的事。這些大大小小的王為仁們,就是共產黨里正在腐化變質的一部分人!很難想像這些人格卑下、玩弄權術的人能真正的誠心誠意的為人民服務。七零年我們參加廠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