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直直落在舒歌身上時,那種柔情,是她多年來從未見過的。陳茹默凌厲的眼眸忽然一陣酸澀,她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這麼些年來,她跟在林庭延身邊,每天朝夕相對,跟著他打下江山,卻從未真正瞭解過他這個人。她此刻沒有因為良子衡的事情而害怕,一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寒冷席捲她,這個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瞳,就像一處無形的漩渦……她深陷其中,無路可退。
轉眼,她來到陳信旋的位置,看著他再次醉到不醒人事,空氣中濃厚的酒味她忍不住皺眉,當看著那狼狽的酒杯,陳茹默無奈的嘆息一聲。
“老康,帶他走。”
簡短的丟下一句話,她瞥了一眼臺的位置,轉身大步離開。
離開避風港的時候,已然是深夜,馬路上荒涼的幾處路燈,明亮中又帶著陰暗,陳信旋放下車窗,夜風從車窗裡吹了進來,拂過他頹廢不堪的臉頰,他的醉酒瞬間清醒了幾分。
“既然那麼痛,為什麼還不放手作罷?”
良久,陳茹默沙啞的問道。
陳信旋揚起嘴角苦笑,放手?說得輕巧,如果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那他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
“你呢?明明知道林庭延不愛你,卻還用盡方法想要得到他,既然不愛,為什麼就不能放手作罷呢?”
陳茹默嗤的一聲冷笑,敢情是酒醒了,不然怎麼會鏗鏘有理的反駁她。
“這問題,又甩回我身上了……”她無奈的笑道。難得平靜下來,想要跟他說幾句貼己話,看來是不可能了。
“姐,你根本不愛林庭延。”下一刻,陳信旋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陳茹默一愣,隨即又恢復高貴冷豔的面容:“是他不愛我。”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濃烈的怨恨,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的用力。
興許她是愛過的,可沒有經得住名利誘惑,他們之間最初的情感變成了最後的相互利用,用盡一切去牽制對方,以穩固自己的利益地位。
這些她心底早已明白,從自己跟唐棠聯手,背叛林庭延的時候,她其實已然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你冒充了舒歌。”
陳信旋沒有理會陳茹默,望著稍縱即逝的城市風景,淡淡的開口。
“什麼意思?”陳茹默佻眉,望著陳信旋剛毅的側面輪廓,完美的弧線,車子駛入隧道,黑暗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林庭延第一次出現在舒家大院的時候,你那天跟著媽媽去了外公家,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舒家,更不可能戴著京劇面具躲在院子角落偷看林庭延。”
陳信旋絲毫未理會陳茹默的感受,一字一言,鏗鏘有力的說道。
陳茹默咬著牙,沉默,深紅色的丹寇坎入掌心,她卻為覺得疼痛,雙目發狠的放著前方,心裡疑惑,阿信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良久,她忽然癲狂的放聲笑起來,晶瑩的淚滴從眼角溢位,她才止住笑。
“那又如何?他信了我的話不是嗎?”
陳信旋笑笑,沒有再開口跟她說話,車子駛在空蕩的公路上,他眼前一陣恍惚。
隔日,舒歌從宿醉中醒來,單手掀開被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烏黑的長髮凌亂的散落下來……
撕裂的頭痛,她忍住哀嚎一聲,雙手不斷的敲打自己的額頭,試圖緩和這宿醉後的難受。
她空出一隻手摸索著隔壁位置,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想來已經離開很久了,舒歌撅著小嘴,心底暗自埋怨,要不要這麼勤快?每天都起那麼早。
咔嚓一聲,房間的門被開啟,林庭延單手握著門把手,另一隻手端著一杯溫水,透明的玻璃杯,能看清幾顆水珠子。
舒歌用自己的手背擦了擦雙眼,當看清林庭延手裡的水杯時,撅著小嘴,張開雙臂對著他。
林庭延扯開唇角,滿臉無奈的望著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邁開腳步走到床沿,彎腰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摟著她的腰肢坐在床邊。
舒歌低聲輕笑,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反手抱著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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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地久天長,原來美夢一場【06】
林庭延寬厚的手掌輕撫著她的後背,腦海中是她昨晚醉酒,又哭又鬧的模樣。對於她無理取鬧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