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以後,心裡才能踏實。
徘徊許久都未果,童念頹然的嘆了口氣,拿起皮包離開醫院,打車回家。看起來,今晚是找不到機會,只能再尋他法。
坐車回到小區,童念付了車錢,低著頭往樓門走。對面忽然照過來一束強光,她睜不開眼睛,伸手在眼前擋住。
男人拉開車門下車,身後的車燈緩緩熄滅。
眼前壓下來一片暗影,童念昂起頭,看著走來的男人,俏臉立時沉下去。她握緊手裡的皮包,挺直背脊站在原地。
凌靳揚站在她的身前,明亮的雙眸深邃如譚,他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緊繃著聲音問:“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童念垂下眸,並不去看他犀利的目光。
男人俊美的五官稜角分明,他微微眯著眼睛,能夠看到她眼皮上佈滿的青色血管,“你看到什麼?”
握緊皮包的五指收攏,童念掀開眼簾,坦然望進他的眼眸深處:“我看到,是你刺傷韋祁皓!”
“呵呵——”
凌靳揚勾唇輕笑出聲,他眼角閃過一抹厲色,猛然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拉到面前:“童念,你是用心看的麼?”
他眼底的震怒,在她看來,不過是種可笑的辯解。
童念輕輕抬起手,拂開他的桎梏,她菱唇輕抿,語氣帶著一絲嘲弄:“用心看到的東西,還不如用眼睛看到的真實!”
她曾經用整顆心去看他,總以為將他看得透徹。可到頭來,眼睛看到的才是事實!
對他,她早已關閉心門。
凌靳揚心口蔓過一股寒意,瞬間從頭涼到腳,他明亮的眼睛暗淡下去,眼底深處細碎的光影頃刻間分崩離析,那一點點破碎的光,散至角落,隱匿於塵埃之中。
到底是包藏的禍心,被假象掩蓋?抑或是,她的心,當真不再選擇對他信任?!
夜晚的寒風灌入衣領,童念忍不住縮起雙肩,她勒緊皮包,不再去看他的臉,冷漠的轉身上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絕不會憑藉感情用事!
一輛銀色的賓士邁凱輪,行駛在高速路上,流線型的車身完全被昏黃的路燈籠罩,宛如暗夜的精靈般穿梭。
車裡的男人,單手搭在車窗上,他雙目直勾勾望著前方,將車窗全部降下,任由沁涼的寒風肆虐,將他利落的短髮吹散。
迎面撲來的寒氣逼人,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凌靳揚深邃的眼眸汪洋一片,他抿著唇將油門踩到底,將車速開到最大馬力。
四周的景物飛馳而過,凌靳揚目不轉睛,他雙手扣緊方向盤,將車開往江邊。
是夜,江邊空無一人,波光粼粼的江面,暗潮洶湧。
凌靳揚將車熄火,推開車門走下來。他頎長的身形倚在車前,勾勒出一道細長的剪影。
半響,他傾身坐在車前蓋上,單手隨意的搭在微微曲起的一條腿上,原是慵懶的模樣,去被他刻畫的高貴優雅。
開啟鉑金的煙盒,從裡面取出一支菸,凌靳揚遞至唇邊,彈開的打火機,霎時燃起一團幽藍色的火光。他深吸一口,高高昂起頭,將目光落向遠處,渙散的神情逐漸聚攏。
手裡的菸蒂燃滅,凌靳揚食指輕彈,那一抹火星瞬時隕落。他俊臉的神情重又恢復慣有的清冽,再也看不出半分波動。
漆黑的夜色中,銀色的車身一點點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童念洗好澡出來,將身上帶血的衣服換下來,丟進洗衣機清洗乾淨。屋子裡有些涼,她將空調的暖風開啟,手腳才慢慢熱起來。
走到廚房,她拉開冰箱門,看到裡面堆著的菜,一點兒也不想動。轉手拿出一盒泡麵,煮開熱水,將面泡熟。
糊弄幾口後,她將廚房清理乾淨,關了客廳的燈,直接回到臥室。
周圍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窗外北風凜冽,搖曳的枝葉,光禿禿的搖擺,透在窗簾上,閃過一道道黑影,看著讓人害怕。
童念後背靠著床頭,整個人縮排被子裡,還是感覺有些冷。折騰一晚上,雖然很累,但絲毫睡意也無。她伸手將電視開啟,把音量調到最小,不想影響周圍鄰居休息,卻想要給自己留點聲音,至少這樣顯得她,不是那麼孤獨。
靠著床頭迷迷糊糊的睡著,童念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還黑著,她掃了眼鬧鐘,凌晨四點鐘。清醒過來,便再無睡意,她關掉早已沒有節目的電視,掀開被子起床。
梳洗乾淨,她走到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