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韋祁皓?”
童念微微低著頭,雙手放在胸前,十根手指交握在一起。她似乎沉思片刻,烏黑的眼底滑過深深的黯然,“是。”
親耳聽到她最後出口的那個字時,凌靳揚內斂的雙眸陰鷙下來,他嘴角滑過一抹冷笑,沉著臉邁步離開。
大概四十分鐘後,童念從警察局出來。她留下聯絡電話,以備隨時傳喚。
天色黑壓壓的,看不到月亮。她伸手攏緊身上的外套,走到路口,欄上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她直接上到手術室那層樓,並未在外面看到韋家的人。一番詢問後,護士告知她,先前急救的病人,手術很成功,已經送進加護病房。
緊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童念轉身坐在長凳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今晚的事情,完全讓她始料不及,從她看到凌靳揚用利器將韋祁皓桶傷開始,她整顆心就一直懸著。當時看到韋祁皓血流如注,她真的嚇壞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直到此刻,她才稍稍喘了口氣,可回想起方才在警察局做的筆錄,她神情黯然無光。
眼前浮現出當時看到的情形,她清楚的看到凌靳揚眼底狠戾的光,如同他殘忍的手段一般,分明要將人置於死地。雖然她還不清楚,他們兩人因何事爭執,卻隱約猜測到與她脫不了干係。
童念低下頭,看到衣服上沾染的血跡,早已乾涸。那暗色的血跡,使她膽顫心驚,凌靳揚出手如此狠毒,竟是要將人致命嗎?
回到瀾苑的時候,凌仲焦急的等在客廳,眼見凌靳揚同律師一起歸來,總算放下心。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錢律師是淩氏的法律顧問,在凌家多年,人也算可靠。他蹙眉撇撇嘴,鮮少的口氣含糊:“這件事情,最好讓凌少與被害者私下和解。”
凌仲不悅的挑起眉,臉色難看下來。
錢律師微微頷首,將利害關係攤開來說:“對方傷勢不輕,再加上還有人證,很是棘手!”
“人證?”凌仲驚詫,眼底閃過什麼,“是誰?”
抬頭瞥了眼身邊的男人,錢律師臉色為難,躊躇著開口,“是童小姐!事發的時候,只有她在現場。”
凌仲抿著唇,沒有再問。
錢律師囑託好很多細節後,特別叮囑凌靳揚,有任何事情都要知會他。而且言辭之間,還是勸他儘量與韋家和解,這樣對雙方都好。
送走錢律師,凌仲折身回來,在他身邊坐下,神情似有擔憂。
“爸!”凌靳揚修長的手指,輕撫前額,渾厚的嗓音低問:“我沒傷人,您相信嗎?”
凌仲回過神來,聽到他的話,立刻笑起來,“傻孩子,你的品行如何,爸爸自然相信!”
父親的話,終於讓他稍感安慰,他沉著臉,將後背靠近沙發裡。
“靳揚,”凌仲左思右想,想不通的問他:“祁皓為什麼要陷害你?”
聞言,凌靳揚眼底一沉,垂下雙眸,面色毫無變化:“我也不知道。”
長長嘆了口氣,凌仲失望的搖搖頭,道:“恐怕還是為了和念念的婚事。原本我還挺喜歡這孩子的,可如今看來,這孩子心思極重,並非良人。”
凌靳揚收斂起心底起伏的情緒,忙的安慰父親,“爸,很晚了,先去睡吧!”
看了眼時間,凌仲欣然點點頭,同時也叮囑他,“你也早點睡。”
“好。”
目送父親上樓後,凌靳揚轉身坐進吧檯裡,開啟一瓶伏特加,他在酒杯中加入冰塊,琥珀色的液體晶瑩剔透。
烈酒滑過喉嚨,火辣辣的灼燒。凌靳揚仰頭一口灌下,鷹隼般的眼睛輕眯,從他眼底蟄伏出的神情染滿陰鷙,讓人不寒而慄。
在警察局聽到她說的那句話,猶如一根尖利的刺,硬生生紮在他的心上,不見傷口,卻劇痛無比。
她說是,這個字代表的含義,便是不相信他!
凌靳揚好看的劍眉緊蹙,他喝乾杯裡的伏特加,起身拿起車鑰匙,沉著臉駕車離開瀾苑。
一路開車來到童念所住的小區,凌靳揚將車停在樓上,仰頭看上去,只見她的那屋子黑著燈,顯然她人還沒回來。
將車熄火,凌靳揚俊臉冷峻,呆呆坐在車裡,他將目光落向前方的某一處。
在醫院的走廊上等待許久,童念始終都沒有找到機會能夠進病房,韋家人守在裡面,她進不去,只能乾著急。雖然手術成功,可她總想要看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