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便來了,她僅是抽泣一個音也沒吐出。
那頭何嫣也跟著哭了起來,不似何瑾哭得安靜,何嫣撒開了潑,嚎嚎大哭叫人管不住。
何晏黎給哭聲惹燥了腦子,正欲發火許媽媽便領了人進來,“老爺,這事兒且讓老奴來說。”
許媽媽把身後兩個衣裳破爛的婢女推坐在地上,恭順地朝何晏黎俯身,道:“這兩賤蹄子昨夜以下犯上冒犯了大姑娘,三小姐有意攔著卻也給這下賤東西推開,如若不是老奴及時趕到。。。”
徐氏哪由得許媽媽這般說道,她瞪著眼抽手就打在許媽媽的臉上,“你這老東西盡是在老爺面前搬弄是非!三姑娘身邊的女婢忠心耿耿,哪有三小姐攔著還不住手的理!且說你將這兩人帶走,那三姑娘又是被哪個下作東西推進的池子?”
徐氏瞪向何瑾,只見何瑾拿帕子擦著眼角,嚶嚶哭著,緩緩她斷斷續續說道:“父親。。。。。。昨夜那兩丫鬟下了狠手。。。。。。將我打了不說,還。。。還將妹妹推坐在了池子邊,幸好許媽媽趕來降服了她們。。。。。。”試圖止住住自己的抽泣卻是不成,頓了頓,何瑾又道:“但媽媽走後,我去扶妹妹。。。。。。妹妹許是以為那兩女婢又來了才嚇得急急後退。。。。。。”
何瑾眼中噙著淚,平復了氣息,“都怪我,沒有及時抓住妹妹,不然妹妹也不會掉進池子裡。”說到動情之處,何瑾眼中的淚珠子又刷刷地落下。
璇魚忙扶住身形不穩的主子,委屈道:“老爺這不怪小姐,小姐大病初癒,身子骨弱,見著三姑娘落水急暈了過去,給奴婢抱回院子裡今早才醒,”璇魚滿面傷心,“小姐剛醒來滿心想著的就是三姑娘,都是這兩蹄子害的小姐和三姑娘!”
說罷璇魚便要衝過去撕爛那兩人的臉,那兩女婢給許媽媽折磨了半日,現今眼中也都是一片木然,任人打罵也沒反應。
徐氏急了,一把推開璇魚,抓住那兩婢女道:“實話實說老爺自然要給你們做主,若是說些胡編亂謅的話就別怪老爺不給你們留活路!”頓了頓,見丫鬟依舊沒反應,徐氏氣紅了眼,陡然心中一動,轉念甩開婢女冷哼一聲,“你們可都是住在帝京的人家?”
聽聞徐氏暗指她們家人,婢女混沌的眼珠染上了光暈,大哭出聲:“老爺,奴婢們是冤枉的呀!求老爺為奴婢做主呀!”
徐氏眼見要成事了,眉眼具笑,“只管說實話!”徐氏看了看何瑾又看向何晏黎,何晏黎雖沒出聲卻也是默許了丫鬟們繼續。
“老爺,”“老爺。。。”
兩個丫鬟哭哭啼啼,語句雜亂,最後一句話卻給眾人聽了明白,“是三小姐讓奴婢們打的大姑娘!三姑娘還要奴婢們怎麼樣都別停手。”
徐氏頓是愣了,隨即立馬露出一副吃人的嘴臉朝著那兩女婢推搡著打了去。
若如這丫鬟所言,那一切就都好說了。見許媽媽帶走兩人後,何嫣自個兒做賊心虛,不留神掉進池子裡,徐氏卻想借題發揮。
何晏黎皺著眉心暗自思慮,何瑾向來不愛惹事,何嫣貫是驕橫,以往國公府未受聖上重用,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如今徐氏母女卻仍是如此不長眼,淨給自己找煩心!
何瑾瞧著何晏黎已然信了七八分,便故作驚愕,緩緩捂著帕子哭道:“父親,瑾兒是不是不該回來。。。。。。”
何瑾的半截話點醒了何父,何嫣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做事也沒那麼多花腸子,此番不勞辛苦與奴僕一起唱這出大戲定是受了他人的攛掇,何晏黎看向徐氏,寒意直達眼底,這種唬弄孩童的招數也只有徐氏想得出來,虧她還以為做得滴水不漏上自己這鬧來。
何瑾的臉還腫著,何嫣臉色雖是蒼白點卻是全身無傷,這些看在何晏黎眼裡更是讓他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何晏黎正想要怎麼處理此事才能服眾,就又聽何瑾哭訴:“昨夜幸有璇魚為我擋去了不少拳腳,不然一身傷的便要是女兒了。”
順著何瑾的目光看去,璇魚臉高腫著,嘴角破了流出的血早已乾涸,露在袖外的藕節般白嫩的手臂上滿是淤青,顯得十分刺眼。
“璇魚在國公府也是個受外祖喜愛的,外祖割愛於我,此番我卻讓璇魚受了委屈。。。。。。”餘下的話給何瑾哽咽進了肚子裡。
何嫣至始至終都是哭著的,沒功夫說一句話,徐氏還想鬧卻也知道鬧不出什麼名堂來了。
打昨夜到今早,何嫣都沒同她說一個字,徐氏本以為是何瑾受不了欺辱才失手將何嫣推下的池子,但今日聽這些奴婢都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