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死死地盯著一株岩石下探出的小草,身上已被汗水浸得透溼。
他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卑微的植物,作為童年那場大火中唯一的生還者,他唯一還能記得的,就是火勢熄滅後滿目焦黑的殘桓瓦礫,以及,火場邊緣那幾簇迎風微動的雜草。
它們總是使他想起過去,想起不願回憶的一切。
對於逝去的雙親,雷奧佛列已經沒有過多的印象和感情。他真正耿耿於懷的,卻是自己的血統。儘管如今的勞南多早已將他視為己出,但並不純正的皇室血統,卻一直都是這高傲的年輕人掩藏於內心深處的瘡疤。
剛來帝都沒多久的時候,宮廷禮儀課上的那個紅髮女孩就曾經毫不留情地嘲笑過他的身世。雷奧佛列從未如此痛恨過一個人,直至今日,仍然在深深地痛恨著。
“玫琳。。。。。。”雷奧佛列在心中默唸著這個名字,眸子裡的光芒越來越亮,野獸般低低喘息起來。
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勞南多的這個養子無疑是年輕人的典範??他身上幾乎擁有了全部的閃光點,優秀且自制,找不到半點瑕疵。然而,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靈魂中歸於邪惡的那部分,總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才會猙獰展現,並無例外可言。
在十五歲的時候,雷奧佛列有了生平第一個女人,那是個侍侯他生活起居的女僕。儘管訝異於小主人過早勃發的情慾,但已是過來人的女僕還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形下躺在了床上,誰都知道違抗主人將會是個什麼下場,在皇族的眼裡,僕從的生命根本就不值一文。
生澀而迷亂的慾望宣洩之後,雷奧佛列赤裸著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坐在床頭輕柔地將女僕抱在懷中,將她的頭髮調皮地在指端打著卷,緩緩纏上頸項,然後遽然勒緊。當女僕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時,他哆嗦著騰出一隻手,摸向自己黏糊的下體。。。。。。
那是一頭火紅色的長髮。
雷奧佛列從第一眼見到玫琳起,就為她的豔麗所震撼,即使那時候他們都還只是孩子。隨著年齡的長成,這個紅髮女孩的身上更是無處不透著令人歇斯底里的魅惑,她就像是一株急待採摘的玫瑰,怒放的花瓣下,卻隱藏著鋒利的尖刺。
感情就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想要勝出,你就必須得把自己變成那隻總是在關鍵時候逃開,卻又不會逃得太遠的老鼠。雷奧佛列自然清楚玫琳日益灼熱的目光中蘊含著什麼,但卻一直都在刻意迴避。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玫琳的虛榮好勝,任何得不到的東西對她來說才是最有吸引力的,想要摘到這朵玫瑰而又不被扎得鮮血淋漓,成熟的時機才是那副手套。
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佔有慾望已燃燒得如火焰般旺盛,到了難以壓抑時,雷奧佛列便會扼斷一條鮮活的生命。枕下的紅髮已集有滿滿一束,它們中的每一小縷,均代表著一個曾經美麗的女子。
儘管早已無數次幻想過玫琳在身下嬌吟喘息的模樣,以及歡愛過後她那具逐漸僵硬卻依舊無暇的胴體,但雷奧佛列還是顯得極有耐性,在面對玫琳的時候他甚至冷淡到不會多看她一眼。
最好的,應該以最完美的方式獲取。這是雷奧佛列唯一的想法。
光芒再亮,呼嘯激射的炎氣光體摧塌了大片的岩層,隆隆不斷的巨響迴盪在整個巖山頂端,宛如驚雷。
這座無名巖山位於帝都北郊三十里處,素來人跡罕至。早在很久以前,雷奧佛列就把這裡當成了修習武技的所在,他喜歡安靜的氣氛,向來如此。
三尺長的戰刀正靜靜地臥在手中,刀身冷冽青森,寒氣逼人。當九階炎氣徹底將它包裹時,似乎這世上已沒有任何東西能擋得住刀鋒的全力劈斬。
體力上的急劇傾耗,似乎遏制住了熊熊焚起的慾火。雷奧佛列垂目凝望著泓亮刀身,那上面正反射出的,是一雙飽含著羞辱的眼眸。如果說玫琳會帶來凌虐的慾望,那麼複選時出現的那個黑髮年輕人,則代表著完完全全的噩夢。
“咔”的一聲脆響,戰刀已斷為兩截。雷奧佛列一分分地加力,細微的炸裂聲中,刀身已崩出無數細痕。而薄削的鋒刃正在一分分地切入掌心,赤紅點點飛濺而出,但他卻似毫無所覺。
“這也是你修習武技的一種方式?”一個雄渾之極的聲音忽然自後方響起,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輕蔑。
雷奧佛列沒有回頭,手中刀身突然碎成了片片殘屑,紛落於地,“你來這裡做什麼?又是我父親的意思?”
那人沉默了片刻,冷笑道:“我雖然老了,但還不至於落魄到要聽從別人命令的地步。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