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五年前那一幕幕卻彷彿發生在昨天。
接到七兒電話的隔天,他就請了假來到她的寢室想把她接出來,開啟門,看到的景象讓他心痛,單人寢室裡,她呆坐在床上,手裡還握著電話,裡面的嘟嘟聲是否響了一夜!他恨自已,來得這麼晚!這樣的七兒就像個玻璃娃娃,只流淚,不說話,彷彿一碰就碎。他來了,她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曾。他看著這樣的七兒,如哽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上前抱著她,生平第二次,他哭了。
與七一起生活,是他一輩子的夢想,竟然這樣就實現了,但他一點也不開心,因為,七兒,把自已封閉了,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將她接到自已那,他每天像照顧嬰兒一樣伺候她。給她洗臉,刷牙、梳頭髮,洗澡、餵飯、喂水、喂藥,洗頭、洗腳、洗澡,甚至還要照顧她上廁所!
卓七變成這樣,他能怎麼樣?只得寸步不離的陪著她,衣不解帶的守著她,吃喝拉撒照顧她。每晚的溫暖馨香在懷,他卻從無一絲雜念,有的只是無盡心疼,看著七兒在他懷裡悶悶的流淚,他鬱悶的想殺人,他就是這樣,她痛,他也痛;她疼,他也疼。
但是,能這樣守著七兒,他也覺得幸福。
不
光七兒覺得何偉川的走像做夢一樣,連他也是一樣,這幸福來得太快,他怕,怕這一切是假的,怕有一天,何偉川回來了,他就又要像從前一樣,只能躲在遠處望著她。他用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七兒才張口說了第一句話。當她開口叫他的名字,他高興的又TM沒出息的哭了。真娘!不禁喑罵。
即使這樣,他仍不敢逾矩,他怕,怕七兒連他也不再相信。他只能等,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當他的七兒終於在漆黑的夜裡吻上他,欣喜的他終於相信,何偉川是真的走了,七兒真的是他的了。他卻選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不管,他千山萬水而來,死也不再撤回去!他好容易,留在七兒的身邊,讓七兒習慣他,他沒道理,放棄這一切!即使對方是何偉川,也不行!
其實他和何偉川本不太熟,雖然爺爺輩們稱兄道弟的,但何偉川的性格,太冷,太淡,他陸驍也從不上趕子靠前兒,所以沒什麼接觸。一大院子,估計也就只有卓七和他親,甚至見天圍著他轉,他氣、他喊都沒有用,卓七就像種了他的毒,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也就是因為卓七的關係,兩人有了些微妙的聯絡。見卓七粘他,他男孩子的驕傲,不允許她心裡有人比自己有份量,他不讓她再和他一起玩,可卓七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壞孩子,竟然跟他玩心眼騙他,他知道後那個氣啊,可看著卓七可憐的表情,金豆豆要掉不掉的樣子,還是狠不下心不理她。是哪時候開始的啊,一天見不著她,他便像丟了魂似的,發瘋了的想。
高一吧?那時候,他年紀小,班裡的男孩子們都比他大,聽他們說男生女生的事兒,他才明白了他每天早上的異樣是怎麼回事,有點怕,有點興奮,這就是喜歡吧,他喜歡七兒,那個梳著馬尾,對他笑的甜美的七兒。
鍾闖他們那會兒剛上初中啊,卻都早早挎了個小女朋友,牽小手親小嘴了,時不時一起玩的時候,也會帶個漂亮女孩擱他邊上,甚至七兒的幾個哥哥,也常帶他一起去些風月地方。可是,就是不行,不是七兒,就是不行!他想七兒,想得身體疼,疼的弓起身子,也不願找別人將就。
鍾子他們給他起外號,叫和尚,七兒也沒心沒肺的跟著叫,也不想想這惱人的綽號是怎麼得的!
那天放學,七兒匆匆的先跑出去了,沒有等他,他好奇的跟著,遠遠的看到操場小樹林裡,七兒仰著小臉,甜美的笑為另一個男人綻放。
“偉川,不許你給她們回信!不許!等我長大了,我做你的新娘!只有我能做你的新娘!”
“偉川,偉川,偉川……”小腦袋頂在他的胸前,晃動著,她一聲聲叫著何偉川的名字,叫的他的心都快碎了。
他頭也不敢回的跑掉了,耳邊風聲呼呼的,是風太大麼,吹的眼框生疼,臉上溼溼的,還TMD下雨了,真應景!直到跑不動了,癱到路邊,七兒的聲音像咒語一般在耳邊迴響,她叫著那個人的名字,他覺得前一刻還跳的生機勃勃的心,這會碎的七零八落的,揪疼至喉嚨。
覺得自己這齣兒太慫,心裡的煩悶壓得他喘不過氣。他要發洩、他找不到出口,他只得在街上,大聲喊她的名。
“卓七兒——卓七兒——七兒——我TM喜歡你!”不理會路人詫異的目光,就那麼發瘋般的吼叫著,像要把心裡的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