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恨、都喊出來。
跑回家,一口氣喝了他爺爺三瓶茅臺,辛辣的痛至心肺,火燒火撩疼,吐得一踏糊塗,雙眼迷濛。
忽然想吹吹風,便開著院裡他爸的車,一腳油門踩到底,沒出息的淚如泉湧。他是天之驕子,想什麼沒有,卻在青澀的年紀,未來得及嚐到情滋味就被叛了死刑。他的驕傲,不能接受。
用衣服下襬抹一把臉,剛抬頭拐角便衝出一輛車,他急打舵,就這麼撞到橋邊護欄。
他開的部隊的車,處理事故的交警看到牌照更是謹慎,聯絡到了他家裡。他家老爺子見他躺在床上包的像個木乃伊,氣得暴跳如雷,又心疼又著急的跺著拐仗。
事故後,家人覺得不治治他不行,全家商量後決定,便把他扔進部隊,讓他考軍校,考不上,就回鄉下去種地。
就這樣,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的他剛出院,又遭了一頓家法後,就被扔到部隊,他家老爺子說到做到,他不敢再不當回事,拼了命的讀書學習,他不是怕去種地,他怕再也看不到他的七兒!
他從來也沒跟七兒說過這事,他明白,七兒的眼睛裡、心裡,全是那個人,他對她的這點兒心思,她怕是顧不上,也不會在意。他不說,怕給她壓力,更怕連聽她心事,做垃圾筒的機會都沒有了,即使現在,他和七兒住在一個屋簷下,睡在一張床上,他也處處陪著小心。
他就是這樣,愛得這麼疼痛,愛得這麼卑微,愛得這麼下賤。
何偉川走了,他扔下了七兒,傷了七兒。七兒打給他的時候,他剛跑完五公里越野,七兒哭的言語不清,他心疼的無以復加,乾澀得疼痛的喉嚨像被灼傷了一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安慰話,恨不得追到大洋彼岸殺了那該死的男人!他知道該是他出現的時候了,就這樣,從那時起守在她身邊,照顧她。
五年了,他陪著她哭,陪著她笑,陪著她等,他不知道,眼前的小女人,什麼時候才能從心裡倒出一分一毫來給他!
看著她放慢了速度,至放下了筷子,知道她吃好了。
“服務員,埋單。”
“等等,說好我請的。”
“認真樣,我陸驍和女人吃飯,從不讓女人付賬,你就當給我機會孝敬你。”嬉皮笑臉的諂媚樣。
等他結好了帳,二人便驅車前往盛世。那是鍾闖他們去年年初新開的地方,陸驍也有股份,鍾闖是大股東,生意一直也是他在照應。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他們一群人玩的時候,都往那帶人。地方也很像樣,二十二層的歐式建築,游泳館、保齡球館、桌球館、高爾夫場、運動場、SPA、健身房、KTV包房,總統套房應有盡有。頂樓是會議室、辦公區,和幾個少爺的辦公室,卓七第一次去,就覺得風格很喜歡,也是在這,兩人確定了關係,之後陸驍便常帶她去,鍾子他們也是一起玩大的,七兒去了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在車上假寐的卓七心裡其實並不平靜,他回來了,他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回來了,甚至沒想過要告訴她,她的心裡,受傷有之,疼痛有之,怨懟有之。這些情緒如一團無形的氣團壓迫得她胸悶呼吸困難。
剛剛的驚鴻一瞥,她並沒有將他看得仔細,他好像瘦了,臉上的線條明顯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依舊纖細修長……
“偉川,你喜歡我麼?”十六歲的卓七,面若桃花,眼波含情,就站在H大的操場上,仰著臉,目光直視著何偉川。
“喜歡。”何偉川臉有些紅,無奈的笑著,只有看到卓七,他才會這樣溫柔無防備的展現笑顏。
“有多喜歡?”卓七不放棄的追問。
何偉川挑著眉看她,卻不作聲。
“說嘛說嘛,有多喜歡!”卓七鍥而不捨。
無奈的搖頭,將她攬入懷中。
“很喜歡很喜歡。”頭上的聲音,那般好聽,卓七絕美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很喜歡很喜歡麼?
那麼喜歡,為什麼放手?
“偉川……”哭著往他懷裡扎,卻被他推開,再扎進去,再被推開,再扎進去,再被推開……
“夠了,卓七,不要任性!”他的聲音,冰冷的好像不帶感情。
卓七抹著臉上的淚,皺眉無助的望著他,為什麼分手?好好的為什麼要分手!
“卓七,你總是這樣,你都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的麼?我累了,不想喜歡了。”
“偉川……”卓七泣不成聲,這樣的何偉川,就像她初見時那般冰冷,她以為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