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人走了過來。高跟鞋的尖跟兒敲得地板咚咚作響。那女人微笑著倚住嘉應,手大方地圈住了他的臂彎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楊漾打量她。切!美女。身材高挑如模特兒,白嫩如杏仁的面板,一雙大又亮的杏眼顯得風情萬種。腰肢柔若無骨,妝容無懈可擊。而楊漾穿著運氣裝,像登山隊的導遊一樣,從背後分不清性別。
嘉應說:“林爽,這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楊漾。”
林爽掃了楊漾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
嘉應又說:“羊,我剛在這裡安了個窩,週六你來玩好不?”
楊漾知道這是告別時的客套話了,只微微點頭。嘉應從她手裡抽過手機,然後仔細地按上號碼,撥了一下,聽見袋子裡的鈴聲響了。他愉快地說:“記得——週六一定要打這個電話。”
楊漾望著兩個漂亮的人兒手挽手離去的背影,心裡罵了一句,雞骨草,你小子有女朋友了,還約我幹嘛,有什麼好玩的!
楊漾收起桌子上那相親男丟下的十塊,結了帳,往家裡去了。在路上算了一下,靠!坐計程車,買玫瑰花,喝咖啡,相親虧了62。3元。
踏進家門時,她又是大汗漓淋的了。她把包和眼鏡往門上一掛,瞅到門口的那個大紙箱子,心想洗個澡來,再來整這個玩藝兒。她邊走邊把T衫脫了,遠遠地朝沙發上一丟,褲子也要洗了。腦海裡揮之不去那個高大俊秀的身影——哎呀呀;居然碰到雞骨草了!如果那個女的沒來;簡直讓人一天都在桃花運的幸福中;真是甜蜜蜜。
她邊哼著歌,邊很有技術地邊跳著,把褲子也脫了,拿在手裡晃來晃去。一個人住就是這麼好,即使脫得淨光也不要緊。事實上,她經常就這樣穿三點式走來走去。因為房子通風不好,實在太熱了。
等到她把內衣解下來的時候,身後有了響亮的滋滋的透明膠猛地撕開的響聲。楊漾嚇了一跳!莫非屋裡有人?她轉過身的同時,發現那個紙箱子在動——接著,膠布崩開,它自己開啟了。不僅如此,還蹦出個人來。
楊漾尖叫了一聲,然後本能地往後一退,護住了胸,又想起自己褲子已脫了,又伸出一隻手護住內褲。這一分鐘,已經嚇得驚慌失措了。
打倒陌生入侵者
那男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面對著她的尖叫,眼神也是相當鎮定,帶一點像看怪物的驚奇。楊漾想,現在的賊也真是猖狂過分了!還能混在箱子裡進來,偷東西也不等人出門了再出來。
好在她的內衣內褲沒有脫光。這屋子裡突出現個男人還真是頭一回,而且以這麼詭異的方式。楊漾瞪大眼睛一邊警惕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手慌慌張張地把褲子穿上,飛快地拉上拉璉。又飛快地跑到沙發邊把T衫也套上。穿衣服才花了三四分鐘,她卻緊張得跟比賽似的,心糾得緊緊的,累得滿頭大汗。她怕那個男人會突然衝上來攻擊她,如果這樣的話,天……她簡直不敢想象。她從來沒有這樣面臨過這樣的險境!
那紙箱子是放在角落裡的,那男人也仍舊站著。站在角落裡一片灰暗的陰影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和樣貌。他看著她手忙腳步亂地把衣服穿上,絲毫沒有上前來,更沒有攻擊他的意思。
可楊漾面對這陌生男人,好像屋子裡突然闖進來一隻兇狠的老虎一樣,她精神崩得相當地緊。穿衣服時,眼睛也四處瞅,準備找一樣防身的武器。只有靠洗手間的門邊一根棍子——樓下有棵很老的柚子樹,她住二樓剛好可以用來捅柚子和嚇唬貓,所以一直沒有丟掉它。
這時,那男人發話了,往前走了兩步,問道:“你是誰?”
楊漾這才看清這是個長得很英俊的男人。頭髮很長,有些微微的卷,前額的頭髮掃到一邊,酷酷地斜向右耳。左耳上串了很多個銀色的耳環,脖子左側有一小塊奇形怪狀的紋身。古銅色的肌膚,似混血的五官立體如刀削,深邃的眼眸在濃眉下發亮,宛如火炬,散發出逼人的氣勢。
她心裡驚了一跳,這個賊居然皮相不錯。而且以這人的身架子,要制服她,簡直輕而易舉。讓人氣憤的是,他擅自闖到人家裡來,還問人家是誰!流氓沒文化真可怕!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賊,她說:“你……你想怎麼樣?你快點走,不然我報警了!”她下意識地瞅了瞅茶几上的手機。
那男人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很顯然,手機離他比較近。他看著她;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角。
楊漾心裡後悔不已,為什麼不把手機放衣服口袋裡呀!隨便亂丟,這下子也嚇不到人了。“喂,你看看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