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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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的男人
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今天不走,明天就成了新郎倌了。
可是怎麼走?這座宅院座落在雲霧山的半山腰,背倚著山,四周繞了二米高的灰磚圍欄,圍欄外一側是長滿參天大樹的山,一側是超過二百米高的懸崖,非常險峻!宅院裡面僱傭了一支專門的保安團隊和傭人,還養有多條狗作為看家之用。即使出了大門,迂迴的私家路上佈滿了先進的紅外線攝像頭,要想私自逃走談何容易。
聶皓漫不經心地拂開窗簾,看到對面的山上起了氤氳的霧,慢慢地在飄著,鬱鬱蔥蔥的樹林溶成一撮撮綠色,像溼透的畫紙上剛潑上去的顏色。他有七年多沒看到這麼美的清晨山景了。在國外讀書時,總憶起小時候常和父親一起,踏著清晨的溼濡露水,沿著山路拾階而上。這個霧水朦朧的景像縮影成他對家鄉全部的印象。他一時思鄉,想體驗一下舊景,就跑回來轉轉。誰知一回來,就有樁婚事硬往他頭上套。
他正尋思著,突聽到有人輕輕嗑響了門,脆脆的聲音說道,茶來了。茶葉採摘自這側山一個小斜坡上,葉兒尖長細嫩,在唇邊可吹出清脆的歌兒來。清晨親手沏一壺茶,品著茶聽著簷下芙蓉鳥的婉轉叫聲,也是父親的習慣。
父親過世後,清晨飲茶的習慣倒成了規矩——出生於舊式名門家庭的母親什麼喜歡依規矩來。他抬腕看了一下表,喚她進來,問道:“我媽出門了嗎?”保姆畢恭畢敬地答道:“現在在花園裡跑步,還差五分鐘晨練結束,十分鐘後會上來吃早餐,四十五分鐘後下山去公司。”
聶皓對這種彙報公司會議記錄似的交談方式有點反感,對家裡訂的種種規矩更是厭煩透頂。這座別墅年代久遠,這裡面的規矩更是古舊,什麼都井井有條,嚴重缺少生機和自由。此時,他沒心思計較這個了,思路只停留在那一句:四十分鐘後,老媽就出門了!
他揮手叫保姆出去,腦海裡整理出三個方法離開這棟房子:
1。衝出去。
在門口鐵定是會被保鏢攔住的,乾脆來個硬碰硬!他學過半年的跆拳道,平時也不忘健身,用自己的硬拳頭使出死勁來把兩個大塊頭揍倒在地,看誰還敢上前攔他!
2。買通保鏢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塞張數額巨大的支票給那兩個門神,並曉以理之,咱才是聶家未來繼承人,現在給他行個方便,以後對他們絕對有大好處。
3。躲在運紅酒的桶裡。
今天是運紅酒上山的時候了,趁人不注意,買通那個車伕,藏在酒桶裡跟著下山。
第一個主意被聶皓否定了。那兩個保鏢是職業軍人出身,一個任過官場大人物的保鏢多年,一個還得過全國職業拳擊賽冠軍。要打贏其中一個恐怕都是不容易的。兩人一起上,就算顧及他是大少爺不出手攻擊他,他也佔不到什麼好處。
第二條也行不通。
聶家家規嚴格;如果有人為了錢做錯事;恐怕受的懲罰不是一般的嚇人。從這兩天家裡氛圍看得出;為了他訂婚的事;全家上下正嚴陣以待;誰願意撞到這個槍口上呢。 這兩塊跟了老媽多年的硬骨頭未必會為了錢會願意冒這個大險。
第三條更加行不通了。
廚房裡人多嘴雜,他走進去與素未謀面的送紅酒的大叔打交道,會讓所有人詫異地盯著他看,一言一行備受關注,他哪有什麼機會鑽進桶裡。
聶皓焦躁不安地搓著雙手,走來走去。難道就這樣待著,明天聽家人的安排,跟某某大小姐訂婚?該死,他連那女孩子叫什麼名都記不清了。
當著長輩的面見過幾次面,喝過一次茶,居然就要訂婚了。這是什麼年代了,老媽對於老傳統觀念的堅持固執得嚇人,居然一門心思的按著娃娃親要給他定下終身——當然,他們倆門當戶對。他才從美國加州大學畢業回來,家裡凳子都沒坐熱,就被逼著訂婚,簡直要氣壞了!當即他就擲了一隻杯子,表示反對。
聶太太認為他這是大逆不道!她把眼鏡爽利地一推,眉毛一挑,她尖而細的風眼瞪圓了,一拍桌子,當家人的氣勢就洶湧地出來了:“你的翅膀硬了?別以為爸不在了,我就收拾不了你!”
他有好幾年沒有和老媽鬧矛盾了。在國外讀書就是這一點好,她只能在越洋電話裡管他。他骨子裡有種不願受任何束縛的浪子氣質,但他又願意做孝子。比如,她似規範一個小學生一樣叫他不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