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掐著手指,藉助這份疼痛的力量來緩解心被撕碎的痛苦,聲音無力輕柔,“倦了,累了,所以就想分手了。”
“你撒謊!”顧墨毫不猶豫地拆穿她,大手猛地箍住她的肩膀,額頭上的青筋因怒火和焦急爆出,“看著我!”
她斂眸,不敢抬頭去看。
“莊暖晨,抬頭看著我!”顧墨低吼道。
她抬頭,眼眶卻早就紅了。
顧墨眼底竄疼,手指輕抬,滿腔的怒火在見她紅了眼的這瞬化為虛無,聲音低啞,“只要你親口告訴我,你不再愛我了,我就放手。”
他的話,他的疼,像是一把鈍刀穿破她的胸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
“我……”櫻唇顫抖,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幾個字。
她愛他,誰說她不愛他?縱使六年前她同他分手都沒說過這句話。。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下來,鑽進唇齒,盡是苦澀。
“暖晨……”顧墨心疼不已,低下頭親吻她的淚水,溫柔地將每一滴苦澀的淚水納入唇間,將她摟緊,生怕一鬆手就飛走似的,輕喃,“你愛我,這麼多年你始終是愛著我的,對不對?”
我不愛你了
淚水打溼了顧墨的肩頭,她的臉更是悲傷。愛孽訫鉞
如同六年前一樣,他抱著她,在她耳邊一遍遍說著情話,他是那麼驕傲的男人,只為她一人綻放笑顏。
這個時候,她很想對著他說聲“對”,很想抱著他大聲說句我愛你,一直都愛。
話在嘴邊,始終無法吐出。
記憶如同細碎的玻璃,扎得她全身生疼。
“我……”將眼淚拼命忍住,眼眶都跟著輕輕扯痛,“我不愛了。”
緊摟住她身體的手臂微微一滯,顧墨整個人都僵硬如鐵板似的,半晌後才將她微微推開,居高臨下看著她,一字一句問,“你說什麼?”
“顧墨……”莊暖晨抬頭看著他,眼淚乾涸後的瞳孔是枯井般的淒涼,“我已經不愛你了。”
原來,只是一句話。
說出來卻是雙刃劍,傷了他,也傷了她自己。
她的聲音很輕,聽上去像是對愛情的麻木和死心,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不能大聲說話,一旦用氣便會哭泣。
顧墨死死盯著她,胸口上下起伏著,那雙眼佈滿血絲,像是嗜血的狼。
她不忍看他,再度推開他,轉身離開。
該說的,她都說了;
不該說的,她也說了。
只是曾經分手的原因是那麼不堪,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脫口啊。
手指剛剛搭在門把手上,身後,顧墨的嗓音微涼——
“你愛的是誰?江漠遠?”
腳步,驀地止住。
她死死攥著門把手,沒有回頭。
“是因為他,所以你對我沒感覺了?”身後,聲音咄咄逼人。
“不……”莊暖晨聲音微顫,“這只是我和你之間的事,跟江漠遠沒有絲毫關係。”她不想再把他扯進來,這對江漠遠來說不公平。
只可惜,她越是這麼說,越是令人懷疑。
顧墨的眼眸更加暗沉,久久沒有說話。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自己保重。”莊暖晨冷下心,淡淡說了句後伸手開門。
“別忘了,你來這裡還有個目的,就是跟新經濟合作!”顧墨揚聲,這次,嗓音更冷。
莊暖晨終於回頭看著顧墨,一時間誤以為見了陌生人。
沒錯,她差點忘了,六年前顧墨是她的初戀情人,六年後,顧墨是新經濟報刊的主編。
顧墨見她停住腳步,收斂眼底的疼痛,盯著她,“新經濟可以跟你們合作。”
“什麼條件?”莊暖晨不是傻子,聽得出他另有所求。
顧墨的眼神微微轉暗,一字一句道,“條件很簡單,回到我身邊。”
莊暖晨瞬間愣住,半晌後壓住心痛,“顧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六年前的顧墨,縱使性子再烈,也絕對不會說出趁火打劫的話來。
“這種行為雖然連我自己都很鄙視,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辦法。”顧墨走到她身邊,輕捏起她的下巴,語氣轉輕,“暖晨,你知道我是多麼愛你,為了愛你,不惜一切。”頭身頭你。
莊暖晨的呼吸急促,瞬間有著四肢分離的痛。
就在氣氛焦灼的時候,手機適當響起,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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