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手段……”孟嘯看著江漠遠離去的背影,下意識輕喃出這四個字來。他太瞭解江漠遠了,他喜歡的會不折手段得到,很多人都會被他溫和的外表矇蔽,當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十面埋伏,這就是江漠遠,太過完美卻又太過殘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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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之前,莊暖晨來到天壇附近的會館。
站在門外,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糾結和遲疑,來回來踱步走了很久,這才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會館以上海本幫菜為主,會館內均以蘇州園林的式樣建築,婉約柔美,侍應生在前方帶路,涓涓流水極感雅緻。
莊暖晨的心口隱隱一痛,她還記得曾經對他說過,自己喜歡吃甜食,所以喜歡吃上海菜。
侍應生將她帶到一個包廂前停住腳步,示意就是這裡。
待侍應生離開後,莊暖晨攥了攥包帶,用力咬了下嘴唇,推門走了進去。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包廂很大,沁著一股子冷空氣外加紅酒飄香的氣息。
窗子正對著包廂門口。
所以當莊暖晨緩緩推門進來的時候,大片夕陽映在她臉上,遮住視線。下意識抬手去遮,卻看到窗子旁的男人背影。
修長,英偉。
夕陽拉進來,將他的影子揉碎,卻依舊帶不走男人過於偉岸的輪廓。
這一瞬,莊暖晨聽到心差點跳出嗓子眼的聲音!身體如同觸電一樣,竄麻開始了四處遊走,從頭髮絲到全身每一處的細胞。
男人緩緩轉身,深色襯衫、修長西裝褲,將他一身的英偉之氣彰顯得淋漓盡致,見門口處闊別多年的女子容顏,一雙不羈狹長的眸染上幾許柔情,低沉開口,“暖晨……”
一聲暖晨,喚醒了多少記憶!
像是一道閃電,將過往的點點滴滴全都驚醒,在莊暖晨的大腦裡拼命流竄開來,它們呼叫著、掙扎著,像是絕望中不願清醒的浮沉,又像在迫不及待傾訴什麼,在她腦中不停撞擊,直到疼痛不已。
她的顧墨,不再是曾經的少年。
如今的顧墨,比六年前看上去更結實高大了很多,他穿得太過正式,反而令她恍如隔世,那個記憶中的白衣少年似乎被他的冷漠代替,那雙眼,還是一樣的熟悉,只是柔情背後她竟能看出一絲痛恨來。
他應該恨她,從再次相遇時他的歇斯底里她就知道。
所以,今天,他完全可以用一種陌生的、男人針對女人的方式來見她,讓她,主動的。求著的來見他!
顧墨,不是這樣的人。
只有過於痛恨,才會這樣。
莊暖晨覺得頭有點眩暈,像是缺血一樣渾身泛軟,這一刻,她竟想逃,可心又不捨得。
良久後,她才艱難開口,卻明顯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好久不見了。”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還是遍體鱗傷啊。
夕陽下,顧墨的臉頰越發英挺,邪魅神情早已被多年情感折磨得不復存在,他緩步上前,一步步靠近她,她卻下意識後退,步步為營。
顧墨見狀後,停住腳步,微蹙眉頭,“我就這麼令你討厭?”
莊暖晨一愣,抬頭看著他,敏感看到他眼底閃過的悲涼。
不,她愛他還來不及,怎麼捨得討厭?
顧墨見她不語,乾脆大步上前,一把箍住她的手腕,英俊的臉幾乎變了形,狠狠道,“莊暖晨,上次見了我為什麼跑?為什麼?”
“顧墨,好痛……”她驚呼一聲,眼神示弱。
顧墨猛地放開手,眼神泛起後悔和憐惜,充滿懊惱道,“對不起,暖晨,我不想傷害你。”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莊暖晨強忍著喉頭的緊繃,暗自深吸一口氣道。
“暖晨——”顧墨突然將她扣在懷裡,英俊的臉頰深深埋在她的髮絲間,呼吸著久違的屬於她身上的清香,動情道,“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對不起,這六年來,我快被你逼瘋了。”
兩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死死糾纏,痛苦而纏綿。
莊暖晨的心一直在喊疼,拼命地疼,腦海中那些聲嘶力竭的聲音再次撞擊著,一次次提醒著她的理智和清醒。她輕輕將他推開,忍著痛淡淡說了句,“你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被推開的顧墨下意識攥緊拳頭,盯著她,“為什麼?當年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分手?”
莊暖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