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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沒條件養啊。”

“怎麼會沒條件養,家裡三室兩廳,地方夠大。我父母也跟咱們一起住,正好看孩子。咱倆也沒啥花銷了,工資加一加也快上萬了,怎麼都夠了吧。”

“養孩子哪兒那麼簡單。咱們那房子,說起來是三室兩廳,來來去去算上陽臺過道不到八十坪,你媽那些貨就堆了一間房,咱們四個都剛勉強轉開身兒,小孩兒住哪兒。

而且現在養一孩子開銷多大啊,光尿不溼,奶粉,嬰兒食品,雙向收費,比中國移動都狠,哩哩啦啦一個月就不少錢。以後上了幼兒園,學個鋼琴,繪畫什麼的。上大學的學費,找媳婦,結婚……就說咱倆那婚禮,就把你爸媽老底兒都折騰沒了吧。都說養兒防老,現在養兒就是燒錢,把退休金一塊兒提前燒掉了。”

“你想得還挺遠。孩子還沒有呢,就想到結婚去了。怎麼就不能養了,咱們小時候,父母才住十幾坪大的地兒,裹著尿布,穿著開襠褲,滿院子瞎跑,沒學鋼琴書法的不也健康快樂的長大了。”

“切。咱們那時候誰家孩子都是這樣長大的。現在這社會,競爭很激烈,形勢很嚴峻,哪個父母不想給自己孩子最好的生活,教育條件。總不能輸在起跑點上啊。”

倆人兒把車停好往家走,夜風涼涼的吹著,經年的酒也醒了些,沉默不語,只想要好好思考思考這個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結婚也三年多了,是時候要孩子了。這樣拖下去,到時候唸叨他們的,就不只父母親戚了。

劉藝突然神經兮兮的抓著經年,“我想,咱們再買套房吧。”

“幹嘛,現在住的不是挺好的麼?”

“買套小點兒的,給爸媽住。”劉藝看經年的臉色沉了下來,趕緊補話,“我的意思不是說要把你父母趕出去啦。咱們現在住得的確有點兒擠,買套近的,互相也能照顧。”

經年依然沉默不語,劉藝扯扯他的胳膊,“買了房子咱就要孩子。你我都三十多了,再等下去,可真要絕後了。”

7月25日:我想讓你過得好一點兒

嘴皮子上下兩片,輕碰幾下說出來的話總是簡單。買房子,真的開始算起帳來,絕對是讓人頭疼的事。這不過幾年的時間,房價就漲了不知道幾番。城市一直都在發展中,開發商看準了外地人攥著大把大把的錢來投資,一片一片的高檔住宅雨後春筍,遍地開花。有些高層住宅,跟鬼樓一樣,一棟摟裡面,住在那裡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也不過那麼寥寥幾戶。劉藝說,他們不住,幹嗎不讓出來給咱們住住。空著那麼多毛坯房子,再過幾年真該鬧鬼了,都是被剝削被壓迫的民工的靈魂。

可是房價就這樣被炒起來了,那些交通方便,位置合適的地點,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本地土生土長的平民可以仰望的地方。那些從小熟悉,玩耍嬉鬧的地盤,儼然成了別人的,真正是情何以堪。

劉藝一路看房,一路的嘮叨。要是早知道,前些年就應該多買他幾套,哪怕跟銀行藉著錢,現在也是百萬富翁了。可是哪裡有那麼多早知道,當初他們買房子的時候,那地點還是在城市發展的邊緣,一邊兒是農田,一邊兒是工地。劉藝的父母來看的時候,還嫌棄說房子太偏,經年家還為此覺得沒面子,倆親家差點兒翻臉。這一年又一年,他們的小區已經被深深的圈進了城市的版圖,蠻有一幅漸漸融入城市胸膛的趨勢。

經年和劉藝結婚的時候,那房子不過3000一平米,折騰下來花了差不多30來萬,已經是把家底兒花的差不多了。以前單位分的房子,沒有給房產證,單位裡那不到30平米的宿舍,還有不少小青年兒在那虎視眈眈的瞅著呢。住房公積金那倆錢兒,貼不了幾塊兒瓷磚。經年的父親是個正直而固執的老人,一輩子為了自己的信念工作,活著,老了老了還一心惦記著組織利益,主動放棄了很多原本屬於他們的福利,還差點兒讓經年的母親氣厥過去。

經年的母親經常會念叨,當年一個月拿30塊錢工資的時候,花10塊,存10塊,還能寄10塊給老家的父母,那時候的錢多禁花呀。現在,光吃就能把人給吃窮了。以前還有城郊的小商小販在街頭巷尾的菜市場賣菜,每天過去和熟識的商販聊天講價,那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這些年城市規劃,商販全被趕走了,菜市場也成了公園。彩磚拼湊的文化廣場,整天在烈日暴曬下泛著刺眼的光。買根蔥都要去超市。什麼亂七八糟的菜,進了超市,洗洗乾淨,躺在小盒裡就變金貴了。去趟菜市場,買不了多少東西,票子倒是大把大把往外數。

饒是經年和劉藝的工作都還算穩定,工資按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