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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醫生面容平靜地喚倪家夫妻的家屬:“手術基本上算是成功了,一會兒送到病房,我們再觀察看後續的反應。”

初夏覺得自己的身體軟了,一股支撐著自己力量一下子被抽離掉了,天旋地轉,她軟軟地癱了下去。秦林眼明手快,伸手撈住她,她虛虛地靠在了他身上,涕淚齊下:“我爸爸沒事了,他沒事了。”人生沒有彩排,天天都是直播,所以不到那一刻,過往的種種揣度都是紙上談兵,那些冷淡理智漫不經心原來都是硬撐出來的殼,把那層殼剝掉了,裡面徘徊著的還是那個惶恐不安的小女孩,她很怕很怕,失去自己最後一個家人。

秦林心口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他順勢攬住初夏,自己眼角也忍不住有了溼意,他兒時與初夏同仇敵愾深深厭惡初夏的父親,等到長大成人卻明白了生活從來不會是童話,有了種同為男人的理解心理。他也高興初夏父親的安然,他更高興是自己陪著初夏等待父親從垂危到安然的過程。她在脆弱,他盡收眼底,讓他心疼又有點兒隱約的興奮。他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老天爺的安排,俗氣老套了無新意,然而卻切實可靠。初夏太堅強太自信太獨立,也只有在這種羽翼被折受了點兒傷的時候才會給別人開啟一扇可以窺探點兒內裡的窗。

初夏抓著他的領帶,太用力,指間骨節根根分明,反反覆覆絮絮叨叨:“他沒事了,他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秦林被勒得難受,想讓她把手鬆開,看她的樣子又不好開口了。他想,這大約就是甜蜜的痛苦了吧。

走廊的那頭有人喊:“初夏——”

她抬起頭,轉過去看,醫院走廊天花板上嵌著的小燈發出柔和而溫暖的光,沈諾站在那樣的如涓涓細流的燈光下,對著自己微笑,伸出手臂。

等到風景都看透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故事被我寫壞了,鬱卒蘇鑫覺得鬱悶極了,自己不應該自告奮勇當柴可夫斯基,送趕了十多個小時飛機又從機場飛車到自己家裡的沈諾來這裡捉那個啥在那個啥的,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怕自己的準姐夫疲勞駕駛車毀人亡,然後自己的表姐沒當新娘先當寡婦了。他怎麼會知道這麼一來情況可能向更糟糕的方向不可逆轉的發展,很有可能就是刀光劍影血光四濺啊。娘啊娘,當日我就提醒你,不能把我姐這頭小呆羊一個人丟在秦林這頭心懷叵測的大灰狼身邊。可自己的娘是怎麼說的:你要相信你姐姐一個成年人的能力,她能夠獨立自主地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明顯為孃的是不知道高分低能這回事,高估了表姐這個女知識分子的能力。沒人跟她說過嗎?這女碩士女博士那腦袋瓜子跟漿糊似的,比國小的小姑娘們還好騙!

他站在沈諾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深情相擁的惡俗場景,張大了嘴巴,心中暗罵一句:狗血,真他媽的狗血,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了這種要死不活的尷尬當口來了?他有些惡趣味地想:這下子,這兩個人會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揮老拳相向?要真這樣,自己可得趕緊把腦子被門板夾了的表姐趕緊拉旁邊,千萬不能讓她去拉架,否則只會越拉越大。

初夏笑了起來,推開秦林,推不動,她疑惑地抬眼,沒有看秦林的表情,而是認認真真地將他的手指用力掰開,搖搖晃晃地往沈諾的方向走,這個男人的懷抱像是塊巨大的磁石,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她太累了,從簽下手術同意書開始就基本上沒有合過眼,精神與體力都到達了極限。她要找一處港灣休息一下。

沈諾用力抱住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說:“沒事了,我回來了。”然後聲音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還不錯,總還記得通知我,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

他抱的那麼緊,勒得肋骨都疼了,初夏呼吸有點不暢順。她仰起臉來微笑,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你瘦了好多。”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為什麼會給沈諾發出那條簡訊。其實心裡是存了個賭氣的念頭,偏生不告訴他,他若有心,定然可以知道。就是believe中間也藏了個lie啊。只是長到了今天,原來自己還是缺乏作的情趣,念及此處,當真是鬱悶的緊。

秦林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他不敢看自己的手,剛才初夏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手指從她的肩膀上掰了下來。都說十指連心,可他卻感覺不到疼了。因為心裡疼得更加厲害。他眼睛充血,呆呆地看著初夏一步步的走向那個男人,男人攬了初夏,低低地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然後抬頭對自己微笑,低聲道:“有勞了。”

電梯門開了,護工大聲喊著:“倪睿夫妻的家屬,送病人回病房了。”

沈諾擁著初夏往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