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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賀徵放開她,徑自挪到對面與她並排坐下,攬過她的肩頭,安撫地以指尖輕輕在她燙紅的臉頰上劃來劃去。

“那晚些從大理寺出來後,我就去內城找方才那位傳令官澄清,讓他知道我家大小姐一點都不‘急’,根本就沒有‘怎麼著’我。行了吧?”

“行個鬼!可給我閉嘴吧你,越描越黑,”沐青霜羞惱地拍開他的手,“你你你……先摸我的腳,再來摸我的臉?!”

賀徵一愣,繼而訕訕笑著收回手來背在身後,尷尬目視前方,面紅耳赤地嘀咕道:“哦,順序錯了,下次一定按順序摸。”

“你這流氓小賊,腦子裡除了‘摸來摸去’,還有別的事嗎?”

沐青霜按頭就給他一頓爆捶。

“有啊,”被按在長椅上“毆打”的賀徵笑意複雜,吐字含糊,“我腦子裡的事,可多了。”

等到新婚之夜,他一定“身體力行”地讓這位大小姐瞭解他腦子裡想的“所有事”,絕無半點隱瞞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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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沐青霜初次見大理寺少卿秦驚蟄,春日裡對沐武岱的那場三司會審,秦驚蟄也是審案官員之一。

只是那時匆匆一瞥,兩人之間沒有說過話,沐青霜只記得她是個嚴肅的冷美人,對她的性情為人並不瞭解。

不過,當她與賀徵進到大理寺的會客廳坐下後,秦驚蟄立刻開門見山道:“趙旻已被陛下摘去甘陵郡王爵,此案交由大理寺公審,必定按律嚴判,不會給他任何起復之機,二位請暢所欲言,不必有顧慮。但也請如實相告,不要加油添醋。”

沒有半點花架子過場,這讓沐青霜斷定秦驚蟄是個務實的爽快人。

於是也不必秦驚蟄多拋什麼話頭,她便將自己所遇到的、聽到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刀筆小吏飛快地記錄著她說的每一句話,沐青霜便放緩語調。

“……聽他與偽盛軍那人說話間的意思,是因我與紀君正無意間協助皇城司抓住了宗政浩,後來不是宗政浩被斬了麼,他們就想要用我去宗政浩的靈位前‘活祭’;恰好趙旻不知為何想借他人之手除掉賀徵,所以達成了交易。”

秦驚蟄若有所思地插言:“他有沒有說過,為何想要殺賀大將軍?”

“沒有,但我疑心是不是與……”儲位之爭有關。

沐青霜有些猶豫地嚥下後半句話,她不確定這種話能不能在秦驚蟄面前說。

“總之,趙旻對那人說過,他想要賀徵死,卻不能親手沾他的血。還說待他將來坐穩大位,偽盛軍想要的紀君正,他也是會給的。”

秦驚蟄與賀徵雙雙鎖緊了眉。

若說趙旻是為爭奪儲君之位,按理該與賀徵交好才對。

畢竟賀徵在武德帝面前極受信任與重用,又大權在握,聰明人都會想到要與賀徵結盟而非為敵才是上策,他為什麼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寧願通敵也要借他人之手除掉賀徵?

這問題一時半會兒誰也想不明白,秦驚蟄倒也沒有在此處打轉,又向賀徵詢問起京南屠村慘案的詳情。

一百多條無辜村民的人命,便是賀徵這樣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戰將陳述起來,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戰場殺敵,那是各位其國,雙方手中都有武器,身上都有鎧甲,誰死誰活全憑本事與運氣,哪怕殞命,也都很清楚自己是為什麼死的。

可那些村民手無寸鐵,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睡夢中就丟了性命,這種屠戮,可以說是毫無人性。

“……我返回時細查才發現,被捕的暴徒並未全是偽盛朝的人,其中有三人我從前在甘陵郡王府見過。而‘有漏網之魚逃往雁鳴山’的訊息,便是從這三人口中傳出來的。”

那時賀徵心知有異,抵達雁鳴山後格外警惕,才會特地繞了近一里的峭壁窄徑,成功躲過了對方佈下黑火的伏擊,並繞到他們背後將之反殺全殲。

得到想要的細節後,秦驚蟄清冷的芙蓉面上多了凌冽寒意,起身鄭重謝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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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驚蟄查實趙旻所犯罪行的同時,武德帝也命成王趙昂、執金吾慕隨徹查中宮與趙旻所犯罪行的種種關聯。

不過畢竟帝后在聲譽上是一損俱損的關係,關於中宮的事被捂得很緊,外間根本沒有半點風聲。

秦驚蟄辦案極為利落敞亮,待人證物證齊全後,便於七月卅日在大理寺外起了審案臺,對已被貶黜為庶人的趙旻進行了公審,樁樁件件細數他的瘋狂暴行。

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