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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了心坎裡啊。

沐武岱猛地一拍大腿,怒到眼角飈出老淚來:“我家萱兒自打接掌暗部府兵後,在林中時就只穿暗部府兵的青衫布甲,怎麼可能是著紅衣陣亡的呢!”

可那時傳話人已經嚥氣,沐武岱也確實下令拔營改道,二十萬大軍都是如山鐵證,真真是無從抵賴的。

就這麼個拙劣至極的圈套,卻因正中了一位老父親的舐犢之心,便將在利州煊赫數百年的沐家摁倒於無形。

“錯了就是錯了,”沐武岱再度抹臉,豪氣地一笑,“所以我說等三司會審,到時也不必辯解什麼,該怎麼判怎麼判,老子認賬!”

沐青霜使勁眨巴著淚眼,舉步走過去,側身在木床邊沿坐下,伸手攬住父親的肩膀,像小時候那樣,親暱地將頭放在那寬厚的肩頭。

有熱淚洶湧而下,沾溼了沐武岱的肩上衣衫。

可沐青霜的神情卻沒有悲傷也沒有怨尤,她紅唇彎彎,杏目也彎彎。

她哽咽的嗓音裡有笑,沙沙的,卻甜絲絲:“爹,我覺得,您這會兒可威了風,臉上每道褶子裡都透著股磊落豪氣呢。”

沐武岱也是淚中帶笑,愛憐地輕輕拍了拍女兒的發頂:“你這丫頭,要誇就好好誇,沒事提什麼褶子?傷感情。”

沐家人雖不拘小節,卻也是知分寸避忌的。沐青霜是個姑娘家,自打七歲以後,便不曾再與父親有這般親暱的肢體接觸了。

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對一個因舐犢情深而身陷囹圄的老父親來說,沒有什麼比女兒這樣親近的撒嬌更能安慰他的心了。

沐青演看著父親與妹妹親暱相依的這一幕,笑著抬掌擦去眼中的淚。

“就聽爹的,等三司會審,是什麼結果咱們都認,沒什麼大不了。”沐青演抬起下巴,那驕傲的骨氣與父親和妹妹別無二致。

循化沐家數百年沒出過一個軟骨頭,敢作敢當,錯了就是錯了,捱打也會站得穩穩的。

全家人一起站得穩穩的,扛過千夫所指,扛過家門聲譽的低谷。

然後,再一步一個腳印,將丟掉的光榮與顯赫拿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我糾結很久,反覆重寫了十幾個版本,儘量讓它沒那麼沉重,希望大家不要嫌棄我QAQ 是的,我又遲到了,等會兒來發紅包,嚶嚶嚶,大家小長假第一天快樂鴨~

第47章

如沐武岱所言,但凡聽了事情經過的人,都能明白這是有人給他下了套。可這下套之人是誰,目的是藉此扳倒沐家還是另有所圖,誰也不敢妄言。

若硬要憑空揣測,自是趙家最可疑。但趙誠銘是個極其愛惜名聲的人,一心一意想做個名垂青史的開國聖主,即便有意剪除各地勢力,以趙家力壓群雄的大勢,大可選擇許多種檯面上的措施,斷不會採取如此粗糙的手段。

比如像最近幾日剛開始的律法修訂,小道訊息就傳出其中有許多條款是在光明正大削弱、限制各地勢力、清除割據隱患,整合集權鞏固大一統,朝野對此都是擁戴之聲,趙誠銘可謂面子裡子都佔全,不落半點話柄。

而當初針對沐武岱的那個圈套並不高明,若傳話人沒來得及說完就死了,又或者沐武岱沒有上當反而十分冷靜,那這個圈套不但沒用,還有可能被沐武岱循線倒查,一旦事情水落石出,對趙誠銘的名聲沒有半點好處。

“事已至此,沒什麼好掙扎的。當時戰局混亂緊迫,我又被攪亂心神,除了這塊布料與這張紙,也沒想到要留更多證據,”沐武岱道,“況且,即便有充足證據證明是被人陷害,我下了不該下的令是事實,該擔的後果自當擔起來,不算委屈。”

他畢竟執利州牛耳幾十年,不像一雙兒女是稚嫩的愣頭青,看事情自然是儘量往根子裡剖,不會在那些無力迴天的枝節上過於糾結。

自出事以來,趙家種種行徑看上去都在儘量保全他、保全沐家,明顯沒打算將事情鬧到檯面上。若沐家不承情,非要槓起來大張旗鼓地追查幕後主使,於事情不會有太大助益,沐武岱該當的罪責仍舊難逃,弄不好還真要將自家困進死局。

沐青霜雖在朝局之事上毫無經驗,但也聽得懂父親所說的道理,便點點頭,轉而問起了自己的另一件疑惑:“爹,你既早就打定了主意,那當初剛被羈押在欽州時,為何不索性就直接認罪?”

“這不是在給你們拖時間嗎?”沐武岱笑著白她一眼,在她頭頂上輕輕一拍,“那時正是舉國同仇敵愾、群情激昂的當口,我只要一認,那就是萬眾矚目的大案,便是趙家想壓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