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順著他陰厲的目光看去她赫然發現暗室西北角是一方丈餘深的深坑,邊緣澆築了一圈青銅紋符,撒了一圈雄黃,底部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蛇,纏繞不清,吐著信子,鱗片泛著詭異的寒光,還未靠近只覺寒毛戰慄,蛇窟!
“馬上著人把靈徽閣的瓷瓶全部調換。”
夕陽西下李成忱回到院子裡時,恰好瞧見琯夷蹲在紅梅樹下,半摟著初雪,對著一堆碎瓷片發呆,偶爾伸手扒拉幾下,初雪亦伸出爪子扒拉幾下,一人一貓出奇的相像。
“做什麼呢?”
“公公,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琯夷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在她訝異的目光中李成忱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頰:“藥箱裡有消腫雪膚膏。”
“沒事,不疼。”她不好意思的抿唇低頭臉頰反而比剛剛還要紅,“公公,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嗯。”
“進屋說吧!”
她扯著他的衣袖拉他入房,謹小慎微的左右看了看關上了房門,坐在他對面難得的鄭重其事,李成忱斟了一杯熱茶推到她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公公,我被送到你院子裡來時,夾襖上隱有不知名的茶花清香,應於公公所查的事情有關。
白日雪雪無端抓傷了麗妃娘娘的手背,我在麗妃娘娘身上也聞到了茶花清香,雪雪似乎對這種味道格外敏感,所以它那日無故撞壞梅瓶應該也不是偶然,梅瓶上味道比較淺淡,它離得近了才會對此作出反應。
我抱著它挨個聞過靈徽宮的瓶瓶罐罐,慣常用來供奉鮮花的瓷瓶雪雪反應十分強烈,公公是否應該著人把那些瓶子換一下?
我不知道究竟這種味道是什麼東西,是否與公公調查的事情有關,但仔細想想總歸是不太好的,萬一對貴妃娘娘、太子、二皇子有所不利就不好了,調換一下穩妥些。”
李成忱靜靜看著她不發一言,琯夷被他看得心裡發虛,捧起茶盞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我說的不對?還是調換那些瓶子很麻煩?我絕對沒有針對麗妃娘娘的意思,我……”
他展顏一笑,若春雪初融,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粗中有細,是我錯看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琯夷:是我的錯覺嗎?公公他怎麼對我這麼好了?
初雪:喵!(好好把握。)
☆、第十九章
琯夷身子一僵,大腦一片空白,他不僅沒有避開她的碰觸還主動摸她的頭髮?他笑起來好溫柔自己毫無抵抗能力,她從未見他如此笑過,真真切切的舒服暢快而不是平常的霧裡看花似真似假。
若她猜的是正確的,那麼有人不僅想對貴妃娘娘、太子、二皇子不利,還要對公公下手!她心有餘悸的抓住了他的手:“公公,你有沒有事?”
溫熱的體溫透過手心傳遍四肢百骸,對視上她憂心忡忡隱有淚花的雙眸略微怔愣了一下:“沒事。”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幾滴淚珠滑落,不放心的反問:“真的?”
“嗯。”
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攥著他的手指訕訕鬆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公公,你還未吃飯吧?我去煮麵。”
琯夷臉頰通紅步伐急促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走到門口被門檻絆了一個踉蹌,扶著門框回頭對他尷尬的笑了笑,丟死人了,不過摸了摸她的頭對她笑了笑,她至於如此心神不定嗎?
寒風凜冽吹著窗戶咯吱作響,待她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湯麵迴轉時,他換了常服歪在軟榻上看書,初雪乖順的趴在暖爐旁的棉被上睡得正酣。
“公公,這是我自己擀的麵條,粗茶淡飯,你不要嫌棄。”
素瓷碗中麵條粗細均勻,青翠的蔥花點綴其中,簡簡單單卻令人食慾大動,他吃了一口,隔著熱氣氤氳的朦朧霧氣對視上她殷切的目光,心頭一暖:“很好吃。”
她眼睛亮亮的,似乎特別開心:“這麵條是太素了,公公也許吃不習慣,我會做的東西可多了,以後我一一做給公公吃。”
“好。”
“貴妃娘娘說要用蘆葦插瓶,蘆葦在我家到處都是在宮中委實稀罕,我怎麼就看不出美在什麼地方呢?”
用過晚膳,李成忱攤開一張宣紙讓她坐在書案旁,她遲疑的坐下:“公公要教我寫字?”
他拿起一支狼毫筆:“這樣拿筆。”
琯夷直勾勾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白皙修長,略帶薄繭,不像她的粗糙不堪,很是難看,人長得好就算了,手還好看,字寫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