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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司珍坊此次獨具匠心。”熹貴妃仔細看了看金釵淡笑道,“浣書,送去鳳棲宮吧!”

“是。”

“皇上……”麗妃挽著蕭赭的手臂搖了搖淚光點點楚楚可人,“妾身委屈……”

“你先回慶華宮歇著,宣太醫瞧一瞧,朕晚點過去看你。”

蕭赭已有近兩個月的時間未至慶華宮,此番應允前去探看她自然喜不自勝:“妾身告退。”

李成忱掏出白帕子輕柔的幫琯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她輕嘶一聲驟然回神:“公公?”

“用冷帕子敷一下。”

“嗯。”

蕭赭腳步在江蘺身側頓了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江蘺。”

“成忱,賞。”

“是。”

入殿之後蕭赭對熹貴妃道:“她們又來擾你了?”

熹貴妃無奈的嘆了口氣“有恃無恐?近來麗妃脾氣可大的很,若有下次我可不會放任不理了。”

蕭赭低笑:“悉聽尊便,你莫忘了自己有協理六宮之權。”

午膳之後,琯夷臉頰上的紅腫消退不少在書案旁研墨看著蕭璟教蕭珞習字:“這個字是不是之?”

蕭璟抽出一張寫滿蠅頭小楷的宣紙:“認識幾個?”

“人、子、山、月、間、之……不太認識了。”她努力辨認了一遍勉強認識幾個,“太子殿下,奴婢說得可對?”

“你可知寫得是什麼?”

“奴婢愚鈍。”

蕭璟又抽出一張未滿的宣紙一併放在了書案上敲了敲,蕭珞抬起頭認真對她道:“長林賦,李總管三歲就會背了。”

背?三歲?他看得懂那麼多字嗎?蕭璟不置可否:“李總管七歲寫得蘇奚集序足媲長林賦。”

七歲?她七歲正在幹什麼來著?似乎是在地裡挽著竹籃割豬草,還是在田埂上玩泥巴?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很難吧?”

蕭珞眨了眨眼睛笑著看了她一眼埋頭繼續寫字,蕭璟睨了她一眼轉著手中的狼毫筆道:“你讓李總管寫給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子殿下不會是……”

“屆時本王親手給你謄抄一份,你把李總管寫得給我如何?”他煽風點火道,“本王有賞。”

不……不會吧?還讓她去騙?長林賦那麼那麼長,看得她頭皮發麻,那個什麼什麼蘇奚集序得多長,公公怎麼可能寫給她?

“喵。”初雪圍在琯夷腳邊蹭了蹭,她驀然想起什麼放下手中的墨錠俯身把它抱起:“太子殿下,雪雪應是餓了,奴婢帶它去外殿。”

“去吧。”

琯夷抱著初雪行至外殿,依次走過案几上擺放的瓶瓶罐罐:“雪雪,你聞聞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起先它不過在她懷中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待停在幾個常用供奉鮮花的瓷瓶旁邊時,初雪開始不安分的往前湊,胡亂掙扎個不停“喵喵喵!”

……

暴室石階由細細打磨齊整的水磨磚砌成,原石牆壁反而做工粗糙,隔上幾步便可見頭頂上方挑起的羊角燈,昏黃暗沉,明滅不定,長長的甬道曲折幽深不見盡頭,一股潮溼腐朽夾雜著血腥惡臭的氣味鋪面而來。

越往下走空氣愈發稀薄,轉過一個月洞門,眼前豁然開朗,無數手腕粗的蠟燭映照的整個暗室恍若白晝。

李成忱斜靠在一張雞翅木扶手椅上,冷冷瞧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宮女:“說還是不說?”

她凌亂的頭髮沾染著骯髒的泥漬,鮮血混合著汙漬順著髮梢緩緩低落,眼窩深陷,嘴唇蒼白乾裂,宮衣皺皺巴巴撕裂了幾道口子血跡斑斑,整個人宛若從墳墓裡挖出來的乾屍,恐怖幽怨,毫無生氣。

“我該說得都說了,公公饒命。”她滿目淚痕,往前爬了爬堪堪夠到他的衣角,“我只是個奴婢,不過奉命行事,我也沒有辦法,公公可憐可憐奴婢吧!”

“不知悔改!”他一腳把她踹在地上,厭惡的盯著她的手指看了一眼,兩個黑衣人適時端來一盤扎滿銀針的小軟枕,她驚懼的搖頭,“不……不……”

“花……花瓶……連心蠱毒……”她哆哆嗦嗦蜷縮在地話也說得斷斷續續,髒汙的淚珠滴在青石磚上暈開淡淡的血痕,手指形同擺飾一般垂在身側,指甲縫中滿是泥汙,藉著燭光方可看清每根手指指甲縫中都插著髮絲一般幾不可查的銀針。

“公公?”

“剁下手指連同眼珠子一併送去慶華宮,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