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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蕭璟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把他拖拽了起來,厲聲道:“事已至此,你就不能把所有事情說明白嗎?”

“成忱為越州統帥,只要他倒了越州便如齊軍囊中之物,歡宜蠱每晚子時毒發,欲'火焚身萬蟻蝕骨,如此七日被活活折磨而死,手段極為陰毒。

以誅心蠱壓制雖可延緩蠱毒蔓延,然兩蠱相剋亦是剝骨抽筋之苦,你們來到越州的這半個月,子時毒發他卻是叫嚷也不敢了,只能硬生生忍過去。”

她每晚都會被夢靨驚醒原來不是沒有根由的,為了瞞天過海讓她相信他的薄情寡義他承受的代價是常人難以體會的雙倍痛楚。

玄奕每晚守在床榻前看著他痛的生不如死,白日雲淡風輕的處理軍務,應付越州城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真的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自知再無隱瞞的必要他望著琯夷認真道:“此蠱卻非無法可解,誅心蠱入體容易離體難,若想把歡宜蠱、誅心蠱同時剝離體內,只能用吸滿他心愛之人心頭血的母蠱引誘,施以銀針疏導即可。”

“不行!”蕭璟聞聽此言斷然拒絕。

“我可以的。”

蕭璟道:“你沒聽他說誅心蠱入體容易離體難嗎?你沒聽他說誅心蠱會讓人有剝骨抽筋之痛嗎?母蠱吸滿心頭血?怎麼可能?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第七十章

琯夷潔白的貝齒咬著毫無血色的嘴唇道:“我知道; 可他能忍受的疼痛我也能; 他不能眼睜睜看我涉險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

蕭璟道:“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嗎?”

她笑道:“不一定會死的; 也許我倆都能……”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是真的有兩全其美的方法李成忱何至於此; 蕭璟不停的搖頭; 略帶哭腔道:“我不準!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

玄奕這是第二次看到蕭璟哭成這般模樣; 第一次還是魏泠歆病故之時,“我的小祖宗; 你怎麼也哭了?”

琯夷伸手輕輕擦拭著他的眼淚; 柔聲道:“那你讓我怎麼辦呢?他是我的命啊!

他死了我不會獨活; 可我死了他為了雁月會好好活著的; 只要他能好好活著讓我做什麼事情我都願意。”

蕭璟雙目通紅無言以對,負氣轉過身去; 玄奕心下黯然; “成忱不同意我也不會答應的。”

琯夷緩緩跪在了他的面前,瘦削的身體不過小小的一團; 無端讓人心疼,纖細的手指攥著他的袍擺,苦笑道:“你們非逼我死在你們面前嗎?我也想好好活著,我經常在想以後等我們可以出宮了; 就住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裡; 他看書我繡花,柴米油鹽醬醋茶,平平淡淡終此一生。

從未有人像他一樣寵我愛我; 可我也從未如此疼愛過一個人,我怕他每日當值太過勞累每晚幫他按摩泡腳,我怕他處理公文太久從不敢獨自酣睡,我怕他受傷生病一向不信神佛的我日日誦經祈福,我怕他心情鬱結死纏爛打撒嬌逗趣哄他開心,我怕他不吃東西不厭其煩變著花樣騙他吃飯……

我又怎麼忍心看他每晚生不如死的忍受痛楚?我沒有辦法,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一定會努力活下來的,我捨不得把他一個人留在世上孤苦無依。”

玄奕不覺眼角也泛起了淚花,得這樣一位姑娘傾心以待,三生有幸,忽然他理解了薄情陰沉如成忱在她面前也會化為繞指柔,事事以她為先,兩個人都是十足十的傻子,“好。”

……

初三站在門口看著李成忱抱著琯夷蓋過的被子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查到了?”

“老大,這兩日並沒有從京中發來的公文密報。”

他皺了皺眉,面色倏而變得十分難看,急切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因他對於這個房間並不熟悉,整個人撞到梨花圓桌上差點摔倒,初三一把扶住他問道:“老大,怎麼了?”

“扶我去玄奕的院子!”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初三憂心道,“還是我把玄奕大祭司請過來吧。”

李成忱執拗的往前走,初三把狐裘披在他的身上趕忙在旁小心攙扶,簌簌的小雨至晚變成紛飛的大雪,寒風凜冽凍得人骨頭咯咯作響。

未至庭院隱約可以聽到房內傳出女子的哭聲,他沒有焦距的眸子暗了暗,抑制不住的開始咳嗽,似乎要把心肺咳出來一般,大口鮮血嘔在雪地上宛若盛開的朵朵紅梅,耀眼刺目,“老大!”

“我沒事,快扶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