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僕的一個男子已經跑了上來,焦急的對他道:“公子,你沒事吧?”說著又罵道:“真是世風日下,現在駕馬車的怎麼都不看人的。”說完又責怪道:“公子你也真是的,那馬車差點要撞的又不是你,你逞什麼能啊,萬一要是傷著了你,我回去怎麼跟夫人交代。”說完又不滿的看了一眼南玉,道:“您的命,可比什麼阿貓阿狗的值錢多了。”
南玉十分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麼好的主子,身邊怎麼盡跟著一個惡奴吶。
那男子大約也知道自己的下人說話不好聽,連忙訓斥道:“阿冬,不得無禮。”說完又對南玉拱手道歉道:“阿冬並無壞心,只是過於擔心我,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果然奴才和主子就是不同的,連教養都是有區別的。他一對著她說話,她又有些痴痴起來,白痴一樣的笑著道:“不放在心上,不放在心上,怎麼會放在心上呢。”說完對他屈了屈膝,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敢問公子大名?”
他笑了笑,笑容如清風朗月,沒有回答她問他大名的話,而是道:“那就好。”說完又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道:“姑娘,我看你剛才嚇得不輕,沒事吧?可要去找個大夫看一下?”
南玉並沒有這麼的嬌氣,正要擺擺手說一句“沒事”,但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又馬上故作嬌弱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道:“哎呀呀,我現在確實有點不舒服,心跳得厲害,有點想吐,腦袋暈乎乎的,連眼前的東西都要看不清楚了……”說著又一邊“哎呀”“哎呀”的叫,一邊裝作想要暈倒一樣去扶住他的手。
男子連忙扶著她,一邊伸手替她輕輕的拍著背,一邊道:“你大概是嚇著了,我還是送你去看大夫吧。”
那惡奴家僕此時又不滿起來,勸他道:“人又不是公子你嚇的,何況你已經救了她了,公子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何況她剛才明明沒事,現在看著根本就是故意裝出來的,她沒安好心,想要賴著公子你,公子你別被他騙。”
南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又馬上裝作一副不想麻煩別人的樣子,對男子道:“公子你還是走吧,我自己去看大夫就可以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支援到醫館,但是,就算我暈倒在了半路上,我相信也一定能遇上像公子您這樣的好心人的。萬一要是倒黴沒有遇上好心人,反而遇上了歹徒,那也只能是我運氣不好,跟公子絕對沒有關係……”說著便要哭要哭的,一邊推開他扶著她的手,一邊準備自己要走。
男子聽她說得慚愧起來,連忙警告的看了阿冬一眼,然後重新扶起南玉道:“姑娘,還是我送你去醫館吧。”
南玉心裡暗爽了一下,笑著對他道:“那就多謝公子了。”說完一邊依靠在他身上被他扶著走著,一邊回過頭來得意的看著那家奴。
阿冬只好跟上去,一邊卻仍是不甘心的嘟囔道:“公子,她看起來真不是什麼好人,您一定不要被她騙了。我忠言逆耳,等你被她騙了你就知道了,我說的一點兒都不會錯的。我們出來的時候,夫人就跟我說了,說您就是太善良,容易被人利用,讓我好好看著您,現在我勸不住您,我對不起夫人……”
總之一直碎碎唸的,一直到了醫館他都還沒念完,南玉聽得都要耳朵生繭了,也不知道這位公子是怎麼忍受他伺候的。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南玉從醫館裡走出來,對著跟前的男子屈了屈膝,嬌聲道:“多謝公子,今日若不是有公子,小女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其實南玉沒什麼事,醫館的大夫自然也診不出什麼事來,但醫館開門做生意嘛,就算沒什麼事他也能說出點什麼事來,再給你抓上一堆的藥。
男子笑了笑,道:“姑娘不用客氣,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說著想到了什麼,又看著她笑問道:“對了,與姑娘相處了這麼久,還不知姑娘芳名?”
南玉張嘴剛想說什麼,只是想到了什麼,又馬上合上嘴,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小女子姓陳,閨名一個玉字,家中長輩都稱我一聲玉娘。”陳是和絃的姓,玉自然是從自己的名字裡取了一個字。
男子溫聲笑道:“原來是陳姑娘。”
南玉笑了笑,又問他道:“那不知公子大名又是?”
男子道:“我姓柳,單名一個穆字,河東蒲州人士。”
南玉道:“原來是柳公子。”說著又有些訝異的道:“聽公子口音,我還以為公子是洛京人士,倒沒想到原來是蒲州人,公子聽著卻是沒有半點外地人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