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武修行就驚呼了起來,連對洪濤的稱呼都改了,從皇帝變成了校長。
“荒謬,他算哪門子校長!連《九經》、《五經》、《三史》都講不出一句的人,沽名釣譽之輩!”趙庸此時也湊了過來,並且看清楚了請柬上寫得是啥。聽了武修行對洪皇帝的稱呼之後,一張臉都氣紫了。
他沒上過航海學校,對於從哪裡出來的學生就能被海商們高薪聘回去當祖宗供著的行為非常痛恨。按照他的邏輯,只有像他這樣熟讀經史的人才有資格享受如此待遇。之所以自己沒受到這種禮遇,完全是因為那位洪皇帝蠱惑了宋人,所以他心裡非常恨!
“非也、非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他是外國皇帝,但我畢竟聽過他的課,也確實和他學到了不少知識。至於說他不懂經史嘛,確實,他自己也曾經說過,在年輕時並沒學過這些東西。但不能否認,在算學、畫學上,他的造詣非常高,另外他還獨創了地理、自然、物理這幾門學問,造船術、航海術更是無人能及。這些學問某認為也該稱為大師,金河國叫科學家。大宋之所以船炮不及金河國,就是因為我們不重視這些知識,這些被金河國稱為自然科學的知識!難道子規認為可以靠易經、尚書、詩經、周禮來打敗金河國的大炮嗎!”
武修行是個不太還說話的人,這一點和齊祖、溫小七、布什很像。你給他們一張圖紙,他們能看好幾天不食不眠,但你要想和他們這種人閒聊,難於上登天,三句話之後他們就沒的說了。但是這次武修行爆發了,對於一個搞技術的人來講,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不把技術當回事、睜著眼說瞎話的人,趙庸這番言論不是在侮辱洪濤,而是在侮辱所有尊重科學的人,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必須急眼。
“然也,修行說的沒錯,就算大宋現在就和金河國開戰,我和修行也會承認洪皇帝是我們的老師和校長,我兄弟之所以能做到朝廷的官職負責督建水師新艦,不辱家門,全靠他所賜。如果當年我兄弟倆沒有去航海學校學習幾年,試問,朝廷可會召我們兄弟去督建水師新船?子規飽讀經史,我兄弟是沽名釣譽之輩的弟子,卻也不敢忘師恩!告辭,我兄弟先走一步,既然要去聽師長的課,怎敢空手而去,束脩還是要準備的!”看到弟弟和趙庸翻臉了,武修言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含糊,夾槍帶棒的說了一通,然後衝著其他幾人一抱拳,帶著弟弟飄然而去,連文浩的面子也不給了。
023章商業贊助
“這……這……”要不說趙庸不學無術呢,面對武氏兄弟的反唇相譏,憋了一個大紅臉,卻啥也說不出來,只能是看著文浩乾瞪眼。
“無妨、無妨,他們幾位都是在航海學校裡上過學的,你當著他們罵他們的老師,要是我也得不樂意聽。這裡就咱們兩個沒聽過洪皇帝的課,這次不如一起去聽聽。其實我覺得那位洪皇帝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不管是對是錯,多聽聽沒害處。”文浩真是好涵養,面對兩個手下不給面子的行為,還能笑得出來,而且笑得無比真誠。和他一比,趙庸就更顯得很不入流了。
十月底的西瑁洲島,是一年當中最熱鬧的日子。平時由於航海學校上課,絕大部分船隻不能在這裡的碼頭停靠,但是十月份可以,因為這是一年兩次的學生實習期。
高年級的學生會排著隊登上皇家海軍的訓練艦,然後滿懷夢想的啟航去遠航,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海軍實習軍官;低年級的學生不用眼巴巴看著大哥哥大姐姐們興高采烈的出行,他們也有小訓練艦可以用,雖然航程不長,但也能讓他們激動不已;剛上學的小朋友們也有的玩,洪皇帝發明的帆板、衝浪板就是他們瞭解大海、見識大海、熟悉大海的啟蒙玩具。
可是今年的西瑁洲卻與往年不同了,看不到皇家海軍的訓練艦,也見不到海邊那些踩著帆板的孩子。現在在島邊遊弋的是皇家海軍的主力戰艦,而在碼頭上停著的則是小山一般威武的海上君王號。能把這艘船開出來,只有一個人,洪濤,帝國皇帝!
現在航海學校已經名存實亡了,除了最後一批等待畢業的代培生之外,金河國的正式學生都已經轉去了麻逸港新建的海軍學校和卡蘭巴港的帝國大學繼續他們的學業。這座學校連同西瑁洲這座島嶼,都將結束租借期,正式還給大宋朝廷。此後皇家海軍的戰艦就不能再借著保護西瑁洲航海學校的藉口隨便來大宋海域裡溜達了,雙方兩年前已經劃定了各自的領海範圍,戰艦不能無故進入對方領海活動。
今天是洪皇帝開壇講學的第一天,雖然時間定在下午,但一大早就開始有海船陸續往碼頭上卸人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