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第二拳,想打就還得想新招數。
對付這種密集艦隊也沒有什麼投機取巧的新招數可用,只能像剝捲心菜一樣從外面一層一層的慢慢往裡剝,打掉一層再說下一層。頂多是從南北兩面同時下手,爭取儘快把它們消耗光,然後再掉頭去追繼續南下的蒙古水師主力。於是泊蛟的第二攻擊艦隊就和主力艦隊混合在了一起,以彌補主力艦隊攻擊力不足的缺陷。孔沛的第二攻擊艦隊則繞到了敵人南面,以一路縱隊的陣型,繞著圈子從這幾十艘戰船面前和背後掠過,距離二百米開外,冒著對方拋射的石頭球和鐵球依次進行射擊。
要不說真刀真槍的打仗才是訓練士兵的最好方法呢,一次高強度的戰鬥就能讓一名聽見炮聲就哆嗦的新兵變成可以一邊吃飯一邊開炮的老兵。
這一次蒙古水師的抵抗明顯更頑強、更有章法了。他們全然不顧周圍的自家戰艦被打碎、打漏,拼了命的向皇家海軍戰艦可能經過的航線上發射臼炮。現在他們終於明白過來了,用炮彈追著戰艦打是沒有希望命中的,必須計算好提前量才有可能增加命中率。
只不過這些技巧並不是透過訓練得來的,而是用生命換來的,代價有點高,還傳承不下去。因為洪濤不會搭救任何一個落水的蒙古水師士兵,他們就算知道的再多,也活不過這幾天了,更沒機會回去對新兵傳幫帶。
但是學了就比沒學強,這句話真有道理。當蒙古水師的炮手掌握了射擊提前量這個技術之後,命中率就有了顯著的提高。光是金河號的甲板就被砸出了兩個大洞,死傷了好幾名炮手,其它船隻有少一半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最重的是一艘武裝貨船。它的艉樓被一發炮彈砸中,艦長和舵手當場就一死一傷,更麻煩的是舵輪下面的滑輪作業系統也被打碎了,無法再有效操作船舵,只能依靠帆具和改變重心來調整航向,在獲得旗艦允許之後被迫撤離了戰場,跑到遠處去修理船舵。
這場海戰從下午兩點不到一直打到了天黑才結束,除了一艘武裝貨船失去戰鬥力之外,皇家艦隊還有六艘船被炮彈擊中,傷亡人數更是直線上升。好在這些戰艦和武裝貨船船體足夠結實,大部分都是甲板上被砸了幾個洞,不影響航行。但另兩個問題就讓洪濤不得不重新規劃下一步行動了,一個是彈藥消耗過大,已經接近了三分之二;二就是船員們都過度疲勞,就算彈藥充足也無法連續作戰了,必須休息休息。
畢竟人力是有限的,尤其是那些炮手,高頻率的射擊讓他們不停的開炮、裝彈、開炮、裝彈,操作物件還都是一兩噸重的大傢伙,一個小時一換班都不夠用的。
“這下不整天傻笑了吧?和我一起去參加高艦長的葬禮吧。這就叫戰爭,不管是不是你的朋友,都有可能在下一分鐘永遠離開你。以後別整天喊打喊殺了啊,能不打仗就別打,打仗不是目的,而是最笨、最無奈的手段,只有在其它辦法都失效時才可以用。”
看著手裡那一長串陣亡名單,翁丫也活波不起來了。戰死的這位艦長是和慈悲一批接受訓練的,由於視力不太好才轉到了武裝貨船上擔任艦長,也算是皇家海軍裡的資深艦長了。這些年他一直都跟著慈悲和翁丫在補給艦隊裡東奔西跑,已經快三十歲了還沒娶媳婦。好在他是跟著孔沛一起被俘虜的北方漢人,沒有家眷孤身一人,總比留下孤兒寡母要好多了。
“都怪您,您幹嗎不再弄出來一種打得更遠、更準的大炮,那樣老高就不會死了!”翁丫憋著嘴,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但她就不讓它們掉下來,還把高艦長的陣亡責任算在了洪濤頭上。
“你這話說得太不像一名海軍將領了,合算你就只會用大炮欺負拿著木頭叉子的土人啊,敵人一有了鋼刀你都害怕是嗎?怕死別當海軍啊,趕明我就把大炮全賣給蒙古人,然後讓你們和他們同等的戰鬥,到底看看你們這些海軍是真軍人還是混日子的廢物!”洪濤當然不能背這頂大帽子,而且翁丫的態度很成問題,這說明皇家海軍還不是一支百戰雄獅,連艦長都這麼想,手底下的人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對於這種原則問題,洪濤向來是不留情面的,就算是洪鯢站在這裡,也得這麼說。
“……”看到洪濤真的發火了,翁丫立馬低著頭開始裝死,只掉眼淚一個字兒不說。四周的軍官和水手也儘可能的找藉口遠離艉樓,更不敢去看洪濤。這位司令外加皇帝是出了名的愛找人撒邪火,誰趕上誰倒黴。
三百一十章狐狸和獵人
高艦長的陣亡不光讓翁丫失去了往日的歡笑,金河號、包括整個艦隊裡都瀰漫著一層沉重。自打金河灣建立艦隊以來,別說艦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