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講無妨,你又不是沒罵過我,不用這麼客氣。只要別當著別人面兒罵就成,畢竟我是皇帝了,得給國家留點面子。”洪濤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現在他有皇帝這個頭銜了,雖然並不能一言九鼎,但有時候拿出來擋擋風雨還是挺好用的,尤其是對付文南這種人。
“請陛下把真正的意圖告訴臣,如果光說好聽的,臣理解不了陛下的本意,恐怕辦起事來會出差錯。”文南很客氣的讓洪濤別自己美化自己,實事求是一些。
“……蒙古帝國好戰,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技能,除非在海上,否則我拿他們沒任何辦法。但他們也有一個弱點,或者說是很大的缺陷,不善於經商且貪婪!古人不是雲過嘛,以己之長克敵之短,我的長處就是做生意賺錢,和蒙古人做生意,我能充分發揮優勢,把他們僅剩的國力透過這種方式慢慢的、不知不覺的耗光。”洪濤很不喜歡這種聊天方式,不讓自己引申一下、自吹自擂一番,光說正經事兒多枯燥啊。
“假如蒙古帝國高層不同意呢?”文南和洪濤正相反,他願意有正經事先說正經事,別往裡面瞎攙和。
“不同意?這就由不得他們了……等那位蒙古親王到了銀河上游的煤礦,你就帶著他的兩三名親信北上,在密州釋放一個、登州釋放一個、金州再釋放一個。我倒要看看蒙古貴族是否都能做到大義滅親,為了國家利益而放棄自己的親人。咱們手裡有一萬多純正的蒙古俘虜,就算他們每人的家族平均起來只有十個人,你算算,這是多少人?”聽到文南的問題,洪濤裂開嘴樂了。在如何琢磨人心醜惡的問題上,自己也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因為見得太多了。
“分別送到三個港口去,就是怕有人會偷偷殺掉他們滅口!陛下想得真是周到……”這話聽上去是在誇洪濤,可是配上文南的表情和語氣,又是另一種意思了。
“只要能讓蒙古高層和你坐到一起談,事情就解決了一大半!剩下就要看你如何說服他們開放口岸做生意了。我的建議是以利誘之,他們正缺錢,如果告訴他們開放口岸經商可以比種田收取更多的稅,他們沒有理由不同意。實在不成,我們就再退一步,只要一個港口做試點,先小規模的試一試,讓他們嚐到點甜頭,以後再逐步增多開放口岸。”
如何開啟一個封閉的市場,洪濤沒研究過,但他覺得這不難,因為歷史上有很多例項可以參考。當初英國人就是先用堅船利炮、後用利益敲開了大清國的國門。中國的改革開放也是一個道理,先弄個特區試試,只要一見到利益,政府官員們就立馬站到了利益這一邊,各種賣國手段層出不窮,比用堅船利炮打還省事、還徹底!
“就怕他們看不到陛下所說的利益。”文南還是覺得把握不大,他也不太想去當這個人販子。
“也是啊,和不懂商業的人聊遠期利益是有點對年彈琴的意思……要不這樣吧,咱們來個包稅制,只要他們開放港口,金河帝國每年不管有船沒船去,都會給他們一筆固定的稅錢,而且可以先付!這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了吧?”文南提出的問題並沒難住洪濤,他只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看來陛下已經是智珠在握了……南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談,一邊是上萬名同胞的生命,一邊是唾手可得的錢財,想來他們不會置之不理的。”文南一邊說一邊搖頭,他不是不同意洪濤的外交策略,而是在替蒙古帝國惋惜。凡是讓洪濤沾上邊的國家,就沒一個能全身而退的,包括大宋在內。
三百二十四章被問責
“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下午還得去接受議會的質詢,我先得把手頭的材料整理整理,不能讓那群傢伙把我問住!”聊完了正事兒,洪濤立刻下了逐客令。時間已近中午,如果文南再不走,他就得管飯了。現在皇帝吃飯也得花錢,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陛下……我聽說議會的人對陛下此次大勝回朝頗有微詞,還像審訊犯人一樣責難陛下,這是不是有點過了?觀歷朝歷代,能像陛下一樣以少敵多最終還獲得大勝的君王能有幾個?哪兒有打仗不死人的?難道說就因為打仗死了人,就可以抹殺陛下的功績嗎?陛下仁慈,不願意專權,可是也不能矯枉過正啊!如此下去,將來誰還願意為國而戰?難道說岳相公的悲劇還將在帝國重演!”文南本來已經起身告辭了,但是剛走了一步就又回過頭站住,順著洪濤的話茬說起了議會,越說還越激動,最後把一頂老大的帽子扣在了議會頭上。
對於文南的指責,洪濤都快習以為常了,自打他帶著半殘的艦隊回到金河城,就開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