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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管抖了一抖,誰知就聽咣噹一聲,幾樣物事從裡頭掉出來。

崔嬤嬤的臉都綠了。怎麼會,這怎麼會……

地上散落的除了兩枚圓潤光潔的鐲子,竟還有一隻金光燦爛的步搖。

秋竹彎腰拾起,“鐲子可算找到了,不過這步搖……”

她冷冷地逼視著崔嬤嬤,“傅良娣的步搖怎麼會在嬤嬤您這裡?”

恍惚一盆冷水兜頭兜臉澆下,崔嬤嬤立時憶起來——都是那個小香!定是她借更衣之時,將這些東西藏在身上,虧自己居然信了她與秋竹當真有隙,如今瞧來都是串通好的!

她正要為自己辯解,就見傅瑤豎眉叱道:“崔嬤嬤,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竊取我的步搖,你知不知道,這是太子殿下賞的東西!”

“傅良娣,你別心急,其中恐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皇后略略皺眉,“哪個賊偷了東西,還敢明目張膽帶在身上?”

“這可說不準,”傅瑤斜睨著崔嬤嬤,“這老奴的膽子大著呢,您瞧瞧她這身衣裳。”

這衣裳有什麼古怪?皇后眯眼看了片刻,還是不解。

秋竹站出來,肅容說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上個月太子殿下才賞了傅良娣兩匹雲錦,可巧就遺失了一匹,良娣反覆找尋不到賊人,沒想到卻被崔嬤嬤做成了衣裳,堂而皇之地穿在身上,實在大膽。”

“奴婢……”崔嬤嬤急得滿頭大汗。

郭賢妃在旁幹看了半天,這會子總算找到插話的機會,“你這話無理,既是太子賞的,她偷既偷了,至多私底下偷偷穿試,如何有膽子面見皇后?”

“依賢妃娘娘的意思,這衣裳是別人逼她穿的不成?”傅瑤笑盈盈說道。

賢妃啞口無言。

傅瑤莊重地施禮,“皇后殿下,這奴才膽大至極,非但藐視臣妾,更有辱太子殿下威嚴,還請您秉公處置。”

崔嬤嬤冷汗涔涔而下,卻不敢作聲。事已至此,她清楚申述已是無用,所能指望的,唯有皇后的舊情。

趙皇后對她並無多少舊情,但留著她,好歹也是一雙眼睛,替她看著東宮的一舉一動。

趙皇后遂說道:“傅良娣,崔嬤嬤在此事上的確莽撞了些,但念及她在宮中多年,伺候本宮與太子也並無太大錯處,不如……”

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她,“這話有失偏頗,母后常教導兒臣公正無私,怎麼到自己身上就變了呢?”

果然又是元禎。

怎麼哪兒都有他。

趙皇后並不討厭見到兒子,前提是這個兒子不要處處與她作對。她揚眉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兒臣來給母后請安呀。”太子笑意灼灼,如初升旭日般令人莫敢逼視。

屁話,早上才來請過安,這會子又來,以往倒不見你這般積極。趙皇后不無怨憤的看著座下——元禎正向傅瑤投去一個安撫的眼色,令她放心。

“崔嬤嬤是宮中的老人……”趙皇后放平聲音說道。

元禎認真地打斷她,“母后,有功當賞,有罪當罰,這是宮中一貫的準則。您常說自己身為中宮,理應為嬪妃之表率,那麼兒臣身為天子之後,同樣也是如此。倘若行事偏頗引人猜疑,卻叫您這位皇后如何自處?兒臣這位太子如何自處?”

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就連趙皇后亦覺得呼吸困難,崔嬤嬤更是聽得呆了——如今求情已是不能,唯有指望主上仁慈,饒過一條性命。

半晌,趙皇后淡淡說道:“依你的意思該如何?”

元禎抬首說道:“自然,法理不外乎人情,崔嬤嬤有功,那是她從前的事,如今既然有罪,東宮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否則眾人也不能心服口服。母后若是顧念舊恩,還是將她調往椒房殿來吧,供灑掃之職即可。”

崔嬤嬤本以為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沒想到卻只是這樣的懲處,心下大為寬慰,不禁眼淚汪汪地看著太子,恨不能謝他不殺之恩——她倒想不到此事本就是元禎與傅瑤串通好的。

“但這偌大的東宮,總不能無人主事……”皇后凝眸說道。看來自己得再派個人才好。

元禎一舉殲滅她的念頭,“兒臣覺得,傅良娣就很好。”

“她?”郭賢妃先驚叫起來,“她不過是個良娣。”

“娘娘也不過是妃位呀。”元禎笑著說道,“母后從前抱恙之時,不是照樣將宮中庶務委託您管理嗎?”

郭賢妃從來不善於口齒,何況對方有理有據。她只好眼巴巴地看著趙皇后,只盼趙皇后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