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皇后聽她說得粗鄙,不覺皺眉。
“娘娘,不是老奴喜歡為小事計較,但那鐲子是娘娘您賞的,偷了鐲子,等於打了皇后您的耳光,所以老奴才不敢大意。”崔嬤嬤伏在地上,誠心誠意說道。
她故意把這件事提升到踐辱皇后威嚴的程度——皇后當然明白她是什麼用心。
趙皇后淡淡說道:“那就傳吧。”
宮婢答應著出去。
屋子裡反倒陷入安靜。明眼人都清楚這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一個宮人小偷小摸而已,故意鄭重以待,還不是為了那姓傅的——至少屋子裡的三個女人都不喜歡她。
說曹操曹操到,當事人傅瑤反倒先進來了。她穿著一身淺黃色宮裝,明媚鮮妍如春天初放的花朵——雖然已經是秋天了。
她先恭恭敬敬地向兩位長輩請了安,接著便展示秋竹手上端著的托盤,裡頭淺紫深黃,各色菊花整齊地碼放著。
“臣妾早起往御花園去,見裡頭的菊花開得甚好,所以乘興折了幾朵,以供娘娘您簪鬢之用。”傅瑤說道。
偏趕著這時候過來,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皇后顰眉。但總歸是一片孝心,不好拒絕。
她正要吩咐侍婢接過,就聽傅瑤說道:“花朵甚多,賢妃娘娘也不妨挑幾枝簪上。”
廢話,她根本就沒打算謙讓!郭賢妃哼了一聲,伸手就去夠盤中的花朵。
傅瑤好心提醒她,“娘娘,皇后娘娘還沒挑選呢。”
賢妃臉上一僵,這該死的小蹄子!轉臉瞧見趙皇后容色淡淡,漠然看著她,忙賠笑說道:“臣妾僭越了,娘娘請用。”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僭越。
趙皇后也不客氣,吩咐侍女將整個托盤端過來。她知道賢妃粗蠢,壓根是無心之過,可是再蠢的人也該有幾分自知之明,賢妃卻屢屢冒犯自己,的確令人不快。
傅瑤在旁站著,只是微笑。
宮婢領著小香上來,傅瑤一見她便訝道:“你怎麼來了?”
“傅良娣不用驚惶,因宮裡出了點小事,所以叫這個宮女來問問,並無他意。”才得了別人的好處,現在又來挑別人的錯處,就連鈍皮老臉的趙皇后也有些不自在。
她高高在上看著底下人,“本宮問你,崔嬤嬤說本宮賞的一對鐲子不見了,你說是秋竹偷的,可有此事?”
“嬤嬤的鐲子被人偷了?”小香臉上的驚訝一點也不摻假。
這丫頭現在裝什麼糊塗!崔嬤嬤氣結,“你不是早知道了嗎?還是你同我說的。”
“沒有啊。”小香呆萌的搖了搖頭,“我根本沒聽說什麼鐲子。”
簡直無賴!
崔嬤嬤忙向著趙皇后叩頭,“皇后娘娘,這丫頭本來答應過來作證,現在不知怎的又反悔了,其中定有什麼名堂。”
傅瑤輕輕笑起來,“崔嬤嬤,你這話才叫古怪。我的侍女,為何要同你作證?難道這件瞞人的事,是針對我而來的嗎?”
第16章 掌權
崔嬤嬤忙伏在地上,“良娣言重了。老奴只是一時心急,才出言冒撞,還請良娣原恕。”
“我饒不饒恕不打緊,但此事關乎我丫頭的名譽,就不能坐視不理。”傅瑤亭亭向皇后施了一禮,“皇后娘娘,既然崔嬤嬤一定要刨根究底,就遣人到秋竹房裡去搜一搜吧,如此才好安心。”
趙皇后顰眉看著底下這個伺候自己多年的老奴婢,崔嬤嬤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她就是再傻,此刻也明白決計搜不出什麼——傅良娣敢這麼說,自然有了萬全之策。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也只好順其自然走下去了。趙皇后抬手吩咐,“搜吧。”
好在縱搜不出也沒什麼,頂多算崔嬤嬤情急冤枉了人,事出有因,自然也是情有可原。
派去的宮人兩手空空回來。
果然料中了。趙皇后勉力微笑,“傅良娣,看樣子你的丫頭的確冤枉,都是這老奴眼拙,本宮代她在這兒致個歉。”
堂堂皇后話說到這份上,旁人還有什麼可理論的?可傅瑤卻彷彿有些不依不饒,“娘娘,但那鐲子的確是不見了呀,總得設法找出來才好,那可是您親自賞的呀!”
她扭頭認真地看著崔嬤嬤,“嬤嬤,鐲子果然丟了嗎?還是你記錯了?”
“是啊,嬤嬤,會不會您一直帶在身上,隻眼錯沒瞧見?”秋竹也說道。
“不,不是,鐲子的確丟了……”崔嬤嬤急忙辯解,順便拎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