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矽湊近司淼聞了聞:”還真問不出是什麼味,他也不算是鬼,嗯,身上有點發黴的味道,哎呀我說,司大爺啊,你這麼多年都不換件衣服洗個澡。”
司淼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不理會瞳矽的胡言亂語。
“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去那裡找個大夫給他看看。”
“嗯,走啊,快些才好,這小子其實挺沉的。”
又走了好些時候,終於在夕陽西下的時候趕到一個小鎮上。
“哎呀,我走不動了。”花寶終究還是嬌弱了些,能走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她已是精疲力盡,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階上。
“再走幾步,前面就有客棧,我們過去大吃一頓,然後好好睡一覺。”瞳矽蹲下來哄著花寶。
“不走,不走,你們先過去,待會兒叫個轎子來接我。”無力的靠在牆上。
“問題是錢都在你身上啊。”
……
兩人正在廢話間,一個銅板落下,街上人來人往,也不知是誰丟的。花寶好奇的撿起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銅板。
正在納悶的時候,又一個銅板落了下來,一箇中年的婦女帶著一個小孩子。
“娘,把錢給乞丐還不如給我買糖吃。”小孩子撅著嘴很不開心。
“乖,多多行善會得到菩薩保佑的。”
……
“要不……我們再坐一會兒。”花寶撿起那個銅板,欣喜的裝進懷裡。
瞳矽猛地站起身:“你再不走我就把子淨賣了。”
然後大步走開。
“好啊,賣了好,只要你賣得掉,不怕倒貼錢。”花寶笑嘻嘻的站起來快步跟了上去。
夕陽倦怠,蕭瑟的長街,金晃晃的霞光溫柔的披在青石板上,花寶望著瞳矽的背影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一個人,本該搖著摺扇閒庭信步,可是她也只見過他用蒲扇,懶懶散散絲毫不顧忌形象。晚霞中的的步伐有些凌亂,匆匆的行人忙著回家,一群剛剛玩得盡興的孩童嬉笑打鬧著,走了過去過。
不知是哪個孩子撞了花寶一下,花寶被撞得一趔趄,險些跌倒。
“臭死了。”孩子們捂著鼻子嫌棄地跑開。
花寶張了張嘴想訓斥幾句,發現自己身上的確很臭,抓起衣襟一聞,差點吐出來。這樣子還真是落魄,她看著孩子們逃竄的方向搖了搖頭。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瞳矽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長長的街上只有來來往往的行人。
也許是自己落下了,她想得很輕鬆。於是加快腳步前進,往前走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他們的影子。再走一會兒天漸漸陰暗下來,悶熱的空氣裡多了一絲煩躁,一陣風吹來夾雜著盛夏特有的迫不及待,暴雨將至。花寶焦急尋找了很久也沒發現熟悉的身影,只得無奈的接受走散的現實。
‘轟隆隆’天空閃電劃過,沉悶的雷聲響了起來,路上的行人開始奔跑,轉眼間消失得乾乾淨淨,空蕩蕩的長街只留下花寶彷徨的身影。這個時候應該找一家客棧休息,說不定還能碰到他們。
雷聲越來越清晰,黑色的天空低低的壓了下來,豆大的雨滴重重的砸了下來,很快變成了傾盆大雨,放肆地衝刷著還有些餘溫的街道。
慌亂間她只能跑到人家的屋簷下避雨。這不知是哪家人的宅院,朱漆的大門有些掉漆但是仍舊能看出上面的精細雕刻,寬闊的屋簷下很適合避雨。偶爾看見街上有幾個人匆匆跑過,花寶覺得有些好笑,那些人也不知道先找個地方避避雨。
雨越下越大,順著風飄到花寶身上,此時她渾身上下溼透了,滿臉滿頭的血跡順著髮絲往下流,這樣的季節裡淋一場雨也不算太冷,正好可以沖掉身上的汙垢。
正在發愣的時候,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藍衫青年站在門口,手裡撐著傘,好奇地看著滿身溼透的花寶。
“姑娘外面雨大,還是進來吧。”他禮貌地說。
“謝謝。”花寶感激不盡。
“這麼大的雨姑娘怎麼不回家。”
“我是外地人,今天才到這個鎮上,剛才和朋友走散了。”
“既然這樣,姑娘不妨先在這裡歇息一會兒,待雨停了,我叫家僕去附近的客棧幫你打聽一下。”
“如此多謝公子。”
“姑娘多禮了,在下是這座院子的主人,我叫徐景晟,叫我景晟就好了,不知姑娘芳名?”
“花寶。”
徐景晟輕輕地笑了笑,清秀的臉上瀰漫開一種怪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