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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間感慨,原來再儒雅的人笑的再溫和姦詐起來還是那麼可惡。

“容大人,”葉長流緩緩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伸了伸腰,“就算你為了試我也不該這麼嚇唬人,別看我平時一副泰山壓不倒的樣子,其實我膽子很小,受不起驚嚇。”

容辭一瞬不瞬的看著葉長流,“怎地又客套了,方才我昏過去的時候,你叫我容辭的。”

葉長流抖了抖袖袍上的塵土,“容大人你該不會連這也計較吧,情急之下人容易喪失理智,要是容大人再裝下去,什麼容蠢材容白痴我都叫出……”

“那小容呢?”容辭突然道,“以前你們……不總這樣叫我麼?”

“小容”二字撞擊著葉長流的耳膜,他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呼吸,說道:“容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日壽宴之上,你對王妃所說的那番話,我想了許久,卻有一處不明,不知葉大人能否告知?”容辭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呼吸,“你說娘娘‘廬山雲霧’這菜便少了分酒的烈性,無法下藥,只得臨時將軟筋散投入‘珊瑚魚羹’之中,為了掩去藥味,倒讓魚羹增了三分醋意,失了原味,你明知這菜有問題也沒有阻攔……葉閒,葉長流,你,你一個初次入京的商人,何時何地何曾吃過‘珊瑚魚羹’,你怎知這菜原味如何,如果,不是因為你吃過,你怎麼知道?”

葉長流渾身一震。

容辭繼續道:“蘿徑蕭然曲業存,閒雲流水四無鄰,不知葉大人的名字是否就是……取字此詩?”

葉長流眼神下垂,眼角卻是輕輕飄移,若非容辭這時離他再近一些,一定會發覺他此刻心中劇烈地翻滾與絞動,容辭的面色依舊蒼白,雙拳卻是緊緊握著,他道,“我曾有個摯友,他自小好習武好練功,最怕唸書,每次先生讓他背詩他準是結結巴巴,可這一句他總能讀得很遛,因為他說,唯有這種懶步踏紅塵的人,才能修到武學的至高境界。”

“葉大人你,面對逼供可以肆意調笑、初次面聖可以不卑不亢、就算對著天下第一高手慕容執亦可以鎮定自若——恕容某愚鈍,我不過與你見過數次面,不過同朝共事數日,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可以讓您這樣天下第一商感到害怕、恐懼——擔憂呢?除非是……”容辭哽了哽嗓子,“除非是,你是容某的故人,你曾經……把容某當過朋友。”

葉長流彷彿被他說動,僵硬的手慢慢放鬆,垂下袖子。

“我不瞭解白染,可你絕非一個能夠漠視武林數千條人命的人。”容辭因握拳,指甲已深深嵌入肉中,他死死盯著葉長流,“我只想問你,你究竟是不是雲水?”

葉長流怔怔站著,似乎還沒從方才的震驚恢復,半晌,回過神來,“容大人,原來你……以為我是趙雲水?”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容辭,“雖說我身份神秘了點,名字和那詩巧合了點,可趙雲水不是已經在十二年前那戰陣亡了麼?”

容辭的面容呈現出冷玉一般的白,他踉蹌了幾步,突然一把抓住葉長流的左臂,將衣袖猛力向上掀開,上下仔細觀察幾遍,但光潔的面板除了一個極細的青色小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預想的痕跡。

不可置信的怔愕半晌,容辭仍不死心的扯開他右腕,可不論怎麼看,依舊無跡可尋。

葉長流眼底閃過濃濃的悲哀,長長的睫毛再度抬起時,又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他苦笑道:“容大人,天氣好冷的,你看清楚了麼?”

容辭慢慢的鬆開手,心中絞痛難以言喻,雲水自小習武,身上傷痕不下七八,最嚴重的一次在戰場上,左臂被敵人的長槍穿了一口孔,險些廢了手,那種刻骨痕跡,不可能抹的去——葉長流沒有說謊,他的的確確,不是雲水,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幻想、痴心妄想罷了。

“珊瑚魚羹,是江南的名菜,我以前是開酒樓起家的,自是熟悉。”葉長流嘆了一口氣,“容大人,我聽木頭說過,當年你和他那前主子有些過節,方才一時說笑,給容大人造成這種誤會我很抱歉,至於我……如果你當真對我那麼好奇,可以派人去德州順平村打聽看看,我打小在哪兒學的武,後來為什麼棄武從文,至於這之後我如何經商,您可以去瀛州查查我的卷案,若你好奇我為何收留木攬風,江湖上自然有當年他前主子的江湖逸聞,那之後發生什麼,憑容大人的心思,自然不難猜的出,不是麼?”

容辭無言,葉長流又道:“當京都四少的名頭我也有所耳聞,看容大人這般……想來你與那趙雲水情義極深吧,我雖不知我究竟哪裡像他,可我想容大人的朋友,不論是天上的,還是在世的,都希望你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