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廝,一面吩咐。
“屬下吩咐把他帶回來了,就安排在前院的廂房。”李林道,趕緊給跟著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把人帶過去世子那裡。”
“是!”那侍衛應聲,小跑著去了。
褚琪炎腳下步子飛快,直接回了自己的住處,洗了把臉,又簡單的吃了幾口飯就沒了胃口,命人撤了。
李林看著他始終陰沉沉的一張臉,不知道為什麼,就總覺得自己像是窺測到了什麼秘密一樣,總是覺得心虛,因為潛意識裡,他總覺得這一整天褚琪炎的脾氣不好根本就不是因為皇帝交代的差事沒有辦妥,而是因為褚潯陽。
為了避免尷尬,李林就沒在他的屋子裡多留,匆匆找了個藉口就告辭出來,剛走到門口,卻見迎面南河王妃鄭氏帶了貼身的丫鬟婆子急匆匆的進了院子。
“世子,王妃來了。”李林趕忙回頭稟報。
褚琪炎的眉頭一皺,難掩發燥的一揮手。
轉眼鄭氏已經跨進門來。
“這都什麼時辰了?母妃怎麼還過來?”褚琪炎問道,強壓著心裡狂躁的脾氣起身相迎。
“我等了一晚上,你怎麼現在才回?”鄭氏道,揮退了左右。
“出了點亂子,陛下交代給我一些差事要辦。”褚琪炎道,和她一左一右在椅子上坐下,取過茶杯親自斟了一杯茶送到她手邊。
鄭氏半夜沒睡,這會兒卻是神采奕奕的看著她,面目之間有難掩的興奮之色。
這會兒屋子裡就只有母子兩個,她便是壓低了聲音,隱晦的開口道:“事情我都聽你父王說了,其他幾家王府都遭了劫了,這樣一來,倒是成全了咱們,我看陛下最近對你也是照顧的很,炎兒,你父王說是咱們的機會終於來了?”
以往褚易民就有這樣的野心,只奈何褚易安的地位穩固,後面還有褚易清那一大幫子的兄弟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
這會兒好了,褚易清那些人全部倒黴,就連東宮也自己給自己找了不自在,得了皇帝的猜忌和不滿。
眼前的形勢,對他們南河王府來說,可是大大的有利。
鄭氏說話的時候兩眼放光,甚至於連心尖兒都在顫抖不已——
如果這一次真的能夠一舉成事,不久的將來,她就是一國之母了,那和現在可是天壤之別的。
褚琪炎見她這樣的沉不住氣,本來就憋悶不已的心情不由的就更沉鬱了幾分下來。
他低頭喝了口茶,掩飾住眼底不耐煩的神色道:“現在正出在敏感時期,母妃你多勸著父王一些,現在還不到我們得意忘形的時候。陛下剛剛收了刺激,正是喜歡胡亂猜疑的時候,他能猜疑東宮,自然也能猜疑我們,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要謹小慎微,半點的差錯也不能有。”
“放心吧,這麼大的事情,我和你父王都心裡有數,不會給你添亂子的。”鄭氏說道,哪怕是得了褚琪炎這樣的回答,心裡也是雀躍不已。
她按著胸口暫且叫自己把情緒平復了下來,然後緊跟著就是話鋒一轉,突然冷了臉道:“這兩天你一直都在外面忙,我也沒尋見你的人,都還沒有機會問——霍家那個小賤人呢?頭兩天我叫人去霍家找她,霍家人卻說她住在了羅國公府?這是怎麼回事?”
褚琪炎壓下一口氣,面色冷凝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涼涼道:“那天羅騰趕過去接羅思禹,羅思禹當面一定要邀請她去國公府做客,當著羅騰的面,母妃想讓我怎麼辦?”
鄭氏聽了這話,就狠狠的捏緊了手中帕子。
“我最近事情多,母妃就不要再拿這些瑣事來煩我了。”見她不語,褚琪炎就又開口說道,看著眼放在房間一角的水漏道:“時候不早了,母妃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歇了,明天一早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鄭氏抬頭看向他,這才注意到他眉宇之間的一絲鬱氣,頓時便有了幾分心虛,不悅道:“這怎麼能叫做瑣事?以前倒還罷了,一旦這一次我們能夠成事,你將來的身份那也是貴不可言的,怎能能叫那麼一個小賤人辱沒了你的身份?”
褚琪炎冷嗤一聲,不置可否。
想著這事情本來就是自己攬上身的,鄭氏臉上就有些掛不住,語氣也不由的弱了幾分下來,道:“這個丫頭,現在多留一日都是麻煩,你那裡——”
“母妃——”褚琪炎終於有些忍無可忍的大聲打斷她的話,剛要說什麼,外面卻聽見李林急急地敲門道:“世子,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褚琪炎的心神一凜,忙是正色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