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沒有說話。
她心裡想著就直接去找崔婧文了,這件事和牡丹花的事不一樣,她是理直氣壯的,也不用證據。
“二姐。”齊思敏開門見山的道,“娘當初的嫁妝清單你還有嗎,拿出來我瞧瞧。”
崔婧文皺眉,問道:“在宜春侯府,怎麼了?”
“既然是孃的嫁妝,那就應該有茂燊的一份,你將他的那一份取回來吧。你要沒有人手,我派人去給你拿。”齊思敏說著昂著頭,“其他的,是你和語兒的,我管不著。”
崔婧文氣的臉色一白,緊抓了床單,忍著怒道:“我好好的去拿嫁妝,豈不是讓人笑話誤會。再說,這嫁妝當初是爹還有茂燊都點頭的,你現在來和我要,不是誠心難為我,鬧笑話給別人看。”
“誰為難你。”齊思敏道,“語兒的嫁妝你怎麼得到手的你心裡不知道嗎,她現在還在聞音閣裡陪人喝酒唱戲,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崔婧文氣的眼前發黑,連翹上來勸著道:“夫人,我們奶奶身體不好,有話好好說。”
“沒人和她吵架。”齊思敏推開連翹,道,“我在說道理,我也只說道理!”
好一個說道理,這個沒腦子的女人,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挑唆,就跑來和她吵架。
她就知道,她齊思敏進門,肯定要被人當腔使。
“嫁妝拿不得!”崔婧文道,“我還是顏大奶奶,就這麼把嫁妝取回來是怎麼回事。”
齊思敏就哼了一聲,道:“你不去,我去!”話落就要出去,崔婧文喊道,“思敏,你太過分了。”
“你守規矩?你若守了語兒就不會在聞音閣陪人喝酒了。不要給你臉不要臉。”齊思敏拂袖出了門,崔婧文氣的血氣上湧,血便噴了出來。
連翹嚇的撲了上去,抱著她喊著,又餵了楊文治配的藥丸,等了許久崔婧文才醒了過來,臉色如死灰一般。
“奶奶。”連翹在一邊哭著,“要不要去請治老太爺來?”
崔婧文擺了擺手,道:“請不請都這樣。”她說著,冷笑了一聲,道,“這就是顧若離求賜婚的意圖,她要讓我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她要將我逼的無路可走,她才高興啊。”
連翹低聲哭著,婚事是靜安縣主求的,她算準了齊思敏的個性來了以後必然要鬧的。
現在果然如此,現在他們是孃家呆不住,婆家回不了。
“姑奶奶。”外面有婆子隔著門,回道,“榮王府的奶奶來看您了。”
連翹眼睛一亮,就道:“奴婢去請她來。”說著,不等崔婧文說話她已經出了門,過了一會兒梅氏由丫頭婆子簇擁著進了門,一看到崔婧文她便就驚了一跳的樣子,心疼的道,“是不是病又嚴重了,怎麼比在楊府還差。”
“我身子是不行了。”崔婧文苦笑著請她坐,“我這裡沒什麼好茶,世子妃千萬不要介意。”
梅氏搖了搖頭,滿面苦澀:“你還喊什麼世子妃,如今我們也是同病相憐了。”話落,無奈的道,“你這病真的治不好了嗎,楊大夫也素手無策?”
“什麼法子都試了,只說慢慢養著,我瞧著怕是不成了。”崔婧文閉上了眼睛,若讓她重來一次,她當初就不會心慈手軟隱忍那麼久,早該在顧若離來之前,就斷了方朝陽的性命。
這樣,就沒有今天這麼多事了。
“世子妃。”連翹忽然跪在梅氏面前,“求求您幫幫我們奶奶吧,如今我們宜春侯府回不去,這裡也待不下去了。”她的話說了一半,崔婧文就冷聲喝道,“胡說什麼,閉嘴!”
就算關係再好,也不是什麼話都能說,什麼事都能讓人知道的。
連翹哭著道:“奶奶,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路走了,只有世子妃能幫我們。”
“好了,好了。”梅氏嘆了口氣,扶連翹起來,和崔婧文道,“她求了我也沒有用,說實話我也是自身難保啊。前些日子正卿被人打了,差點連命都丟了。”
崔婧文一怔,上次梅氏來可沒有說這件事,她道:“嚴重嗎,現在世子爺可還好。”
“傷口慢慢好了。”梅氏嘆了口氣道,“只是我在京中也不敢造次,生怕又被誰盯上了,我們娘倆的日子都過不下去。”
崔婧文一下子就想到了顧若離。
這個女人可真是能耐,居然連榮王府的世子都敢下手。
“要我說你現在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梅氏柔聲道,“這世上,能治好你病的人,恐怕只有靜安了,你不如去同安堂找她,讓她給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