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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雨水順著屋簷滴落,嘀嗒聲絡繹不絕,素問感覺到眼前有一片模糊的亮光,刺激得她無法睜開眼睛。痛,渾身都像撕裂般的痛,尤其下半身,幾乎無法移動一下。她試著攥了攥手,只覺得全身痠軟無力。記憶慢慢回籠,她想起分娩的痛苦,雨夜中的電話……還有那魑魅魎魍的藥劑。

“孩子……”她猛的睜開眼睛,要從床上坐起,立刻牽動全身的痛楚。她只有一雙眼珠,焦急得轉動著,四下尋找著,她的孩子呢?她歷經辛苦生下的孩子呢?

她揮手掃落床頭櫃上的東西,希望能引起人的注意,有一個人能來告訴她——她的孩子在哪裡!

棠站在門口,悄無聲息的看著這個女人一系列的掙扎,將她臉上的焦急,惶恐,盡收眼底。

直到他覺得夠了,才悄然出現在她眼前。

素問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儘管她動彈不得,眼神卻像頭凶神惡煞的母獅子,令棠覺得有趣。

“你的男人就要來救你了。”

素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我只要他的命,答應了會放你們母子一條生路,我是個守信用的人。”

素問抬頭,逆著光看他,聲音微弱而沙啞:“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棠居高臨下,用一本正經的語調告訴她:“為了你的孩子著想,你最好不要親自撫養她。她還是一張白紙,如果看過你發(蟹)情的樣子,恐怕會留下一生的陰影。”

“……”素問看到了那連同雜物一起被她掃落在地的空針管,也想起了昨晚棠給她注射的場景。從他的話語,她隱約猜到了這種藥的效果……

她這時方記起陸錚對她說過的話:無論他們對你做了什麼,都要保住自己的命。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

原來他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可這副殘破的身子,要來還有何用?

她一個趔趄栽在地上,伸手就去抓那針管。細而長的針頭,只要把它刺進頸部的動脈,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脫離這苦海人生……

就在她撿起那針管的一剎,她的手背被人踩住。

棠穿樸素的布鞋,可鞋跟碾在她柔軟的手背上,依舊是錐心的疼。

她的全身匍匐在地,手被他踩著,動彈不得。聽得頭頂上的人陰狠冷清道:“你什麼時候死,我說了算……”

素問被拋棄在上鎖的房間中,甚至沒有人將她弄回床上。

她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覺到身體異樣的變化。

骨骼內彷彿瞬間湧進千萬只螻蟻,啃噬著她的身體與意志,頭腦迷濛起來,眼眶不知被什麼液體給浸潤了。

那絕不是眼淚,那是一種濡溼的、從靜脈一直蜿蜒而上,衝上顱腦以及口鼻的液體。

是藥效開始發作了!

她的身體開始滾燙,因為分娩而帶來的下體劇烈的疼痛,如今變得奇癢無比,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手指胡亂的在周身抓撓,不知不覺就扯破了自己的衣服,面板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那股詭異的熱度很快又傳導至四肢,最後橫亙於兩腿之間,被撕裂的地方開始灼燙,快要將她焚燬。

素問漸漸覺得酥軟無力,想要撐著身體坐起來,卻只能無力跌回到硬實的地面,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一道道齒痕,透著妖豔的紅,失血的臉上卻浮起一種病態的紅,眼角迷濛,媚眼如絲。

她蜷在地上,瑟瑟的發抖,雙腿互相摩挲,忘了疼痛,期盼歡愉,卻不知怎樣去獲得,只能無意識的夾緊雙腿,難耐的呻銀。

她的手開始不受控的向下,緩緩的,隱秘的滑過小腹。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飛快的抽回手,在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

疼痛讓她短暫的清醒,卻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窗外,棠面無表情的看著,如同看一場戲,右手空蕩蕩的袖子裡,那斷臂的傷口,似乎又隱隱的疼痛起來。她只是個單純的女人,不牽扯到他的恨意與抱負,然而當他看到這個女人因為一句“活下去”的命令,就瞬間恢復了意識時,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摧毀她這種求生的意識。

身後,僕人來報:“首領,人到了。”

棠已然回過神來,他撇開房內的女人,轉身,問:“一個人?”

“對。”

他“嗤”的一笑:“果然,是人就會有弱點,有弱點的對手,就沒有打不倒的。”

一旁,夕等待著他的決定。

棠唇角微揚:“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就讓他們夫妻見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