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周折,結果只掏出了二十幾塊零錢。老闆娘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用眼角瞟了我幾眼。我這才有點緊張,討好地笑著說,放心,差不了,這錢我回去取過來給你。
撲哧,教官聽到這裡笑了,說啥時候吃飯讓別人付過錢啊,可別逗了。接著突然把鞋脫了下來,一把摔在飯桌上,那黃綠的膠鞋裡,放著幾張百元的紙幣,只是顏色有點呈黃黑……
老闆娘拉長了一張臉,說了一聲,有病!
劉偉從窗前經過時,我感到我看到了救星。於是我像見到恩人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衝到了他的面前,劉偉正低著頭走路,見到是我吃了一驚,但是很快眼裡閃過一絲無法捕捉的喜悅的神采。
教官在裡面喝醉了,交給你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走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早有人把教官單獨和我在一起吃飯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寢室裡的人也像偵察員破案似的盤問我,我不理採,除了覺得她們沒這個資格外,當然更不願提那件讓人腸子悔青的事。
這天晚上教官來寢室檢查內務,他似乎早忘了白天的失態,心情很好的教我們如何將被褥疊得更快更整齊,快十點的時候才離去,在教官走後,大家第一次對我表現出了不滿,齊雪還算客氣,只是指責教官那麼大的人了,就是那麼不懂事。丁佳卻毫不掩示的把矛頭指向我,說都是因為我教官才這麼晚走,害得別人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我氣極,回敬丁佳一句,“是我讓他這麼晚走的嗎。”丁佳哼了一聲,“反正要是沒人跟他說說笑笑,他早識趣的走了。”我輕聲說,“反正要不是某人的被子天天東倒西斜,天天上內務的白榜,教官似乎也不會熱心的跑到這來。”
丁佳拉長了聲音,“我願意,我願意上白榜,不就是疊不好被嗎,只能說明我不細心,起碼我品質沒問題。”
我不再說話,再跟她吵下去,我不知道我會說出什麼話來。樓道里突然漆黑一片,熄燈了。齊雪說,“呀,熄燈了,我還沒洗臉呢。”
軍訓生活很苦,偶爾休息一會兒,教官也會坐在我跟前聊這聊那的,他並沒意識到此時的我在這個班級成了怎樣的一個角色,他每跟我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後背直冒涼風。教官說,剛才開會,團長讓把每個班級裡表現最好的學生報上去,他報了我的名字。教官說到這兒時,表情有些得意,他大概以為我聽到這個訊息應該會很激動,而且會很感激他。我說,為什麼是我,很多人都比我優秀的,像鍾慧,劉偉,林楓。教官咧嘴笑道,我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我看著他,心裡覺得很不舒服,當不當優秀沒什麼大不了,但這樣下來更有人會借題發揮了。教官又說,聽說可能會發獎品。我笑了一下,那又怎麼樣,難道學校會發什麼像樣的東西。教官有些不解的看著我,什麼像樣不像樣的,這是榮譽。我低著頭,我寧願不要這個榮譽。
我隱隱感到劉偉總用一種很怪的眼神看我,這是我的直覺,也讓我第一次感到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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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光背後 第六章 意見分歧與排擠
直到現在為止,班裡的同學相互之間還不算熟識,所以休息時間,基本上都是同寢的人聚在一起,我們寢室也一樣,丁佳、邱妍、齊雪她們有說有笑的,只是唯獨把我晾在一邊。
正如教官所說,我得了一個優秀個人獎,這個獎項更激化了我與班裡其他同學之間的矛盾。
教官離校的那一天,只有我一個人送他,當時別的班級都是生離死別的場面,而教官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教官忍不住掉了淚,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既難過又尷尬的心情。別的班級的教官走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又是吃的又是禮物的一大堆東西,而他卻是兩手空空,除了我竟沒有其他的人送他,他還是來的時候背的那個軍用書包,輕便簡單,再就是他手上那塊手錶,我告訴他是大家湊錢送的。他只是苦笑了一聲沒說話。他不知道那塊手錶其實是我送給他的,本來想發動班裡的同學,結果大家都不響應。這塊手錶雖是便宜的地攤貨,值不了幾個錢,總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教官最後走出校門的那一刻,看著他孤單的背影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淚,為他的淒涼離去,也為我所在的班級里人的冷酷麻木而流,就算錢是我逼著大家湊的,可是有什麼理由讓一個與此毫不相干的人如此的遺憾,而且他還是一位教過大家的教官,就算他沒有太多的文化,就算他只是一個窮當兵的,就算他連一個排長都不是,難道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連起碼的尊嚴都不給他嗎,只是簡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