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一萬次,也償不清。你以為四哥樂意見你?你把四哥害成那個樣子……
我……她停頓,話噎在胸腔中,只留下空餘的嘆息。沉默數秒之後,才又說道:梓棠,我沒有妄想乞求誰的原諒,我只是……
穆楓不欲再聽她說話,收起槍,冷冷問道:白斯年打死的那個胸前刺嗥狼的‘保鏢’,是你帶進來的?
她點頭:身不由己。她的呼吸很重,聲音卻依然柔美動人:梓棠,失蹤多年的張家人將會出現在你太太生日宴上的訊息,早已傳遍四方,‘他們’怎麼會想不到來分一杯羹?
所以你助紂為虐?穆楓挑眉反問。
我……她低頭,囁嚅著,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穆楓打斷她的話:四哥的房間在哪裡,你應該知道……他目光清淺,看著阮素泠的時候,含義更深。
月色似水。起風時,她抱著胳膊,冷的有些顫慄。穆楓折身要走,她卻突然一個趔趄向前,手不小心觸到了他的衣角,只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改了主意,反身抱著穆楓。
穆楓一愣,下意識地掙開,卻被阮素泠緊緊箍住,她的聲音此刻淒涼的就似秋夜打落芭蕉的雨,點點驚心:梓棠,我只問你一句話……我——我要一個答案:當年,當年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分鐘?很小心地添了個時間,一分鐘,多麼卑微的乞求。
穆楓終究是穆楓,野狼的心和骨都是冷的,回答她時,不帶一絲猶豫:沒有。半分鐘都沒有。
她的手鬆的沒有一絲力氣,軟噠噠地從穆楓腰間滑下來,她低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穆楓見她這個樣子,稍有不忍,說道:我,我沒心的,四哥的懷抱比我的,更適合你。
不是沒心,只是心不對人,她眼中仍然泛著淚光,卻笑了起來,梓棠,你對褚蓮呢?也是沒心?
她不一樣。幾乎是脫口而出。男人殘忍起來,比女人的狠心更甚百倍。
沉默著。那個漂亮的女人卻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你在懺悔?還是……?我沒殺你,你應該知道,餘生你都自由了。穆楓立在她身邊,好似上帝在宣判。
不是梓棠,我……我在為他哭……這次我回來,不是為了你啊!我……我……她抹淚,手捂著腹部,疼的站不起來。那是舊疾,只要一激動,胃就抽疼的厲害。很多年了,這種狀態從未好轉過。
四哥?
阮素泠抬起頭,淚眼灼灼,她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穆楓的衣角,卻無力夠到。穆楓見勢,把手遞給她,她略一用力,捂著腹部搖搖晃晃站起來:梓棠,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今天來,是和你告別……我近年才想明白,原來我愛的人,是他啊!梓棠,他是不是恨我?我……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她哽咽不成語調:對你的感情,是初遇時候的心動。梓棠,我近年才看清自己,原來我想的人,是他。我心裡那抹揮之不去的影子,一直都是他,穆風展。
他今天會出現。穆梓棠看著眼前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人,淡淡說道。
嗯?她抬頭,心好似漏跳了半拍。
祝你好運,穆楓依然神色淡淡,你最好躲開點,我不殺你,不代表穆家其他人不要你的命。
是警告,更是善意的提醒。誰說三藩穆梓棠冷血冷心?他至少對眼前這個早該死過千回百回的女人,極盡寬容。
噓!梓棠,阮素泠在他身後輕輕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突然想要告訴他,我覺得……褚蓮早晚有一天會想明白的,和我一樣。張風載只不過是童年時代的依戀,她對你的感情,才是刻骨銘心的真愛。穆先生,不要亂吃飛醋。
承你吉言,但願。他一愣,停下腳步,背對著月光下的阮素泠,終於,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席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白斯年和許謙益也已經回席,見他來了,白斯年一臉訕笑,穆楓彎下腰去,湊到他跟前:怎麼?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白斯年哈哈大笑:和陽臺上那美妞吹涼風吹的開心嗎?
穆楓想著白斯年這樣問,必然不會有好事,有些心虛地去找褚蓮,生怕白某人添油加醋告狀去。
那些小動作白斯年盡覽眼底,笑的更歡:別尋阿季!你看不到!
怎麼說?他坐下來,胳膊搭上白斯年的肩:你小子趁我不在幹了什麼?
不是我……白斯年把臉湊到他耳邊,眼中笑意分明:張閱微很了不得啊,他年紀小的時候我們怎麼沒發現?那時候他還是個玩泥巴的邋遢小孩,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