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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腳步很匆促,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褚蓮站在一邊,穆楓的目光撞上她,笑笑道:太太,中場休息可以嗎?

你去幹什麼?她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問道。

去換點藥。穆楓笑著指了指背部,衣服裡,血跡滲透,藤條揮過的印痕交錯累疊,他當天疼的齜牙,到今天傷口還是很嚴重。

嗯,似乎是個合情的理由。褚蓮略頓,突然更不放心:你去換藥,白斯年也要跟著?

阿季怕我給姓張的下絆?白斯年笑著看她。

穆楓擋開白斯年的手:老白,不許拿我太太開玩笑。很蓄意的維護,即便褚蓮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他對褚蓮的迴護依然那麼明顯,他伸手輕輕捏了捏阿季的下巴,輕聲說道:我上藥,老白要幫忙,如果阿季願意代勞的話,老白就不用去了。

半分玩笑,半分真誠,他笑著放手,和白斯年擦肩走過。繞進了中廳小門。

外頭通亮,立在二樓陽臺上,平陌水蓮燈一盞接一盞,順著蜿蜒的河流曲曲拐下,這一夜,繁星皓月,蓮燈盈盈,照見了過去,卻難測未來。

他嘆息。被白斯年逮個正著:你和阿季怎麼回事?老白轉著手槍,好似在擺弄一個模型:兩年前分居?梓棠,女人是要哄的,當年的事,她知道幾分?就敢責備你?你瞎話會不會說?要不要老白教教你?誰像你這樣實心,跟女人還說真話!

白斯年不無鄙夷,被穆楓一眼瞪回去:我可是一個兩歲孩子的父親,白斯年連老婆都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孃肚裡,就敢給我傳授經驗?

白、許、穆三家大佬都在,風寧風遠兄弟也跟著許謙益進來,五人待在穆楓臥室外面的小客廳裡閒坐,穆楓脫了上衣,露出傷痕累累的背部,許謙益很小心地給這位世弟抹藥,本來平靜無奇,即便他們知道這些傷口的來歷,也只歸笑話一番,穆楓在圈子裡是以對太太上心聞名的,許謙益就常常拿他們夫妻兩開玩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野狼終於遇見剋星。現下這身傷卻讓白斯年咋舌:

嘖嘖,真慘!阿季下手真狠,抓成這樣!

只有白斯年才敢和穆楓開這樣的玩笑,正戳教父心事,穆楓略一動,提手滿灌的一盞茶已經砸了過去:老白,我們好久沒比劃了,你欠是不是?

白斯年眼疾手快,穩穩地接住飛來的茶盞,只潑了幾滴茶水在外面,連衣服都沒沾溼,停下來時,滿臉堆笑:教父,我不欺負人,要比劃,等你傷好了再說。

白斯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著帶顏色的笑話,真把許家那兩個少年都教壞了。許謙益笑道:梓棠,藥換好了,你休息夠了再去吧。外面的事,交給我和老白。

沒想到白斯年一臉不樂意:大佬,你一個人還鎮不住場嗎?老子還想陪梓棠,傳授一點鎮女人的秘笈——梓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啊!

你滾,穆楓瞪他一眼,再廢一句話,老子帶傷收拾你!

長廊,寂月,清風拂面,他一個人負手站在簷下,呼吸由淺入深。忽然,風吹樹動,他喑啞的聲音夾在沙沙作響的樹葉摩挲聲之後,淡淡響起:

出來吧,既然來都來了,總要照面。今晚這出戏,你看的過癮不過癮?

穆楓的聲音,那麼熟悉。這樣情狀不由的語調,和多年前,一模一樣。

身後矮牆陰影處,閃出一個女人的影子。

月色溶溶,漫天繁星之下,那人身影顯得萬分寂寥。

作者有話要說: 來者是誰?猜猜看。。。。。

正文 第24章 盛宴(6)

她的聲音流轉動聽,在靜謐的夜色下,更似珠玉落盤,她叫了一聲:梓棠。

很久不見。穆先生淡淡道。

她走到他身邊,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咚咚響亮,她嘆了一口氣:我回來看看。聲音很憔悴,襯著這樣的涼夜似水,倒有幾分淒涼。

她閉上眼睛,穆楓的槍口已經抵著她的腦袋。冰涼的金屬質感,貼合著人體溫度,絲絲入扣。

沒有驚恐,也沒有訝異,她只是安靜地閉著眼睛,等候發落。好似她走過刀山火海,跋涉那麼久的路途,為的只是回來見一見故人。

她居然在笑: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我不怕,梓棠,我只是想回來見一見你。

阮素泠。

是我,穆楓。她笑著迎上穆先生的目光。

那個男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上膛的動作利索漂亮,當然,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誰讓你回來的?他皺眉:你當年對穆家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