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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你不愛我。別找我。我偏要找,即使下到地獄的最底層我也要找你,我要找到你,我要扒了你的皮,我要吃了你,可是地獄的人口在哪裡?這個世界瘋了,隱藏起了一切,甚至連地獄也隱藏起來了。她孤零零地坐著,她要一直等到世界末日。

“你說我還能再到哪裡去找他?再到哪裡去找他?”她將她和魯輝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周常,她才不管她的話會在周常的心中掀起怎樣的波瀾,以及會對周常造成怎樣的傷害或帶來怎樣的痛苦,既然你愛我,你就該承受這些,一切都是命定的,就像我愛魯輝,我命定要承受那麼多一樣,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也承受一些吧,你就也體驗體驗吧。她完全蔑視周常的愛情。她蔑視除魯輝外的一切愛情。

“我不想聽你的感受,我不要聽!”安琴非 常(炫…書…網)霸道地阻止周常說出自己的感受,因為她知道這種感受,她還知道這種感受無法同她的感受相比。你可以說我不講理,可以罵我,可以拍拍屁股起來就走,可以不辭而別啊,你還等著幹嗎?她胃裡泛上一股酸水,她強行將它咽回去。你可以嘲笑我痴情,嘲笑我愚蠢,嘲笑我傻,嘲笑我窩囊,你為什麼不嘲笑呀?你在顯示你男人的寬廣胸懷嗎?

“我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他欺騙我。他為什麼要欺騙我?他讓他的朋友對我說他很好,讓我別*心。我要和他說話,我要和他說話。可是我沒聽到他的聲音。如果他還活著,他,他們應該讓我聽到他的聲音,可是我沒聽到。他們說他很好。他們說他愛我,我相信。他說過他愛我。他們——也就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人——讓我別報警,‘你一報警他就死定了,不是我們要他的命,而是警察會要他的命。他現在很好,他只是不想和你聯絡。他是自由的,沒人綁架他。我們是他的朋友。很多事你不會明白,也許過後他會給你解釋的。如果你愛他,’他是這樣說的,‘如果你也愛他,就別與警察打交道。’我不知道他的朋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更不知道他是否活著,他為什麼不與我聯絡呢?現在通訊這麼方便,他為什麼不聯絡呢?難道他死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不會相信這樣的結局,她不會相信這樣的命運。

“但願他死了,但願他死了。”她由愛生恨,用最惡毒的話詛咒他,但她不允許周常對他說一個不好的字。周常沉默著,為她續著茶,他們在老舍茶館裡,這是個冷清的下午。從二樓的窗子望下去,他們能看到一個真實而冷漠的世界,一個個像剪紙一樣沒有生命的人,一輛輛瘋狂爬行的鐵殼甲蟲,陽光像火一樣耀眼,天空彷彿在燃燒。

說話的時候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不說話時她更是完全被情緒所控制,好像情緒扼住了她的喉嚨使她說不出話似的。這時眼淚刷地從面頰上滑下來,砸在茶碗裡,又被她喝入肚中。茶是鹹的,苦的。

她的*在抖。茶水在抖。她的手在抖。

她緊緊咬住*。她的心是酸的。她的胃是酸的。

“你——”周常說。

她知道周常想說什麼。說出來吧,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為什麼不說出來呢?看看你愛的女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鄙視吧,唾棄吧,沒有比這更好的愛的方式了。

“你別太難過,會有辦法的。”周常說。這是多麼不疼不癢的話啊,多麼言不由衷啊!這話可以從任何人嘴裡說出來,但不應該從你嘴裡說出來。她也不知道她想聽到什麼樣的話,也許她這時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加上一聲斥罵:!這樣她可能會清醒些。

會嗎?

或者憤怒些。讓憤怒代替悲傷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會更壞。

行啊,來吧!

為什麼不來呢?

上班時,她坐在那兒,彷彿不是在上班,而是在耐心地等待著什麼。她的目光迷惘、縹緲,固執於虛無和邈遠。她的這種狀態已經引起了同事姐妹們的注意,她不與她們說笑,不與她們交頭接耳分享女孩子問的小秘密,她甚至在她們和她打招呼時不理不睬,這樣,那幾個姐妹免不了在背後吐舌頭,竊竊議論。這個說:“哼,比別人多賣幾套房子就神氣了。”那個說:“看那樣兒,好像誰欠她二百塊錢似的。”另一個撇撇嘴說:“說不定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126。

安琴一邊忙著手續方面的事,一邊給其他幾個客戶提供諮詢服務,這幾個潛在購房者都是周常介紹過來的。安琴雖然知道不應該怠慢他們,可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是多多少少讓他們感到了不舒服,如果不是看在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