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子上,他們說不定早就和別的售樓小姐聯絡了。在領客人看樓時,她會蹲到牆角吐酸水。“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客人問道。她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沒關係。”她知道沒關係,有什麼關係呢?
經理將她叫到他的辦公室,說:
“你應該去看看醫生。”
“我會的。”
“身體要緊,你的臉色很不好。”
“我知道。”
“如果需要錢的話,我讓財務先給你預支一些。”
“不用。”
她看著經理的眼睛,她的目光甚至穿過了那眼睛,看到了另外的地方。當經理停下來時,她的目光還在另外的地方。經理等著她離開,她沒有反應。她的目光讓經理感到寒冷和憐憫。
“還有事嗎?”
“哦——”
“我說——”
“沒有。”她說。
安琴在街上給周常打電話。她聽到話筒被拿起來,聽到那邊周常說:“喂——”她卻不說話。
“喂,誰呀?”
她還不說話。
周常也不說話了。
沉默對沉默。她聽到了電話線上傳遞過來的寂靜,寂靜在電話線上奔跑就像血在脈管中奔跑一樣,都是無聲的。
她感到自己脆弱而又渺小,一拿起聽筒她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旋即她為此感到羞愧。她從來都是一個堅強無畏的人,她自小就養成了不認輸、不屈服、不乞求幫助的性格,她不記得自己曾經哭過,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落過淚,如今這是怎麼了,連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還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動不動眼淚就流出來。真正陷入困境是沒人能幫你的,這是她一貫的信念,凡是別人能幫的就不叫陷入困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