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心裡清楚,再無迴轉餘地。於是,破釜沉舟,暗自變得歇斯底里。
往日的溫柔和美麗不見了。心靈空虛的女人一旦歇斯底里,便像魔鬼一般可怕。
章節40
40。激情和疼痛
畢文清不可置信地看著白宜。終於,他像逃避似的,退出門外。他迫不及待地去熬藥,彷彿為了補償過錯。可這樣的“過錯”,就算用盡他所有愛情作料,怕也補償不了了。除非他拋開苟安心態,為她,為愛情,不顧一切。可他做不到。他不肯。
這就是男人。在生活面前,愛情永遠居後。
他退了出去。他退出去,更使她鐵了心。愛情還沒有過去。她動用所有愛他的力量來恨他!
她趁他出去時,將紅酒開啟……
紅塵孽債皆自惹,何必留痕?既已回不去,又無法走下去,也罷,不如了斷。死亡才是愛的永恆*。她把心一橫,從懷裡摸出一包鴉片。黃色的粉末流進血紅的酒液裡,迅速溶化,不留痕跡。
她等他進來,臉上蒼涼安寧——
她生命中的兩個男人,一個給了她一切,但卻無法愛;一個她用了所有的愛,卻依然無法得到他。
愛情到底要怎樣,才叫真正的贏和真正的輸?
理智彷彿在一點點的恢復。不過,來不及了——他已進來,捧著一碗藥,顫顫巍巍的,只因太燙手。
“喝藥吧——”他小心翼翼地討好她。
“不,這是最後一晚了,陪我喝杯酒吧?”她平靜地說。
她放過他了?!他暗自興奮。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她也微仰脖子,讓酒液徐徐流入口中。可他卻忽然去奪她的酒杯,說:“你還在調養中,不能喝太多……”
他一仰脖子,將她餘下的半杯,也一併下了胃。
她驚愕著,看著他去端藥。過量的鴉片產生了劇毒,他陡然倒地,痛苦地,痙攣地看向她,向她伸出一隻手——他不知道,那隻手,一開始伸向她的時候,便已註定伸向死亡,伸向永恆。
藥湯灑了一地,加添了空氣的變味,變質。
他是她的。她滿意了。
可從未有過的孤落,和無限的酸楚一湧而起,她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她怎可以這樣?她怎會這樣?
不——!!!
她尖叫著!她清醒了。可一切太晚了!
終於,她又喝下一杯紅酒,加了比剛才多出一倍的鴉片。只為了更快地中止這份悽豔的煎熬。
她的愛恨情仇,因鴉片而起,又因鴉片結束。
其實,只要想得開,那也只不過一場愛的綺夢,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天下多少痴情女子,拼死拼活的,就是跟愛情過不去,跟男人過不去。
她過去了,一切過去。永遠過去。而,洛家榮卻還沒有過去。
第二天,他急匆匆趕回梅園,驚愕地目睹了這出悲劇。他空餘一腔妒恨,卻無處釋放。連報復的機會都沒有!
他輸了。
在愛情面前,他輸得一敗塗地。
但,像他這樣的男人,縱然輸,也要輸得不動聲色。
他絕不能讓人知道此事。任何一丁點的蛛絲馬跡的外露,都將使他顏面無存。於是,他將一切處理得無聲無息……
於是,沒有人知道白宜的去向,沒有人知道白宜突然消失的原因。
洛家榮一直活到八十多歲,失去白宜的日子裡,他原可以怨恨她的負義、負情。但,只因她死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又得到空前的提升。死去的,總是最好的。他的愛,再也無法從別的女人身上得到。白宜這個名字,連同那段愛,從此永遠停駐在他心中,隨著日子的逝去得到了不斷的昇華。
最後的幾年裡,他獨守梅園,直至老死……
這個不為人知的謎團,卻在幾十年後,被一堵沉默的牆出賣,再經一個喜 歡'炫。書。網'探索的小 說'炫&書&網'家用文字敘述出來……
人世浮沉,這一切,誰能料知?
……終於,安琴打完最後一個字。小 說'炫&書&網'寫完了。故事結束了。
她閉上眼睛,像心裡在嘆息一樣一動不動。梅園寂靜無聲,但她卻心緒翻滾,再也無法安寧。
她一層一層地將它剝開,只覺得梅園裡四處充滿愛情的血腥。原來,她想像中的美好愛情,只不過是這樣的!
她該將這個故事公諸於眾嗎?
不!這太殘忍!如果將此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