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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有情。我雖然嘆息但不是因為壓抑,我生活在一個充滿溫情的世界,我還不需要用什麼來置換無情,我只不過以為天地間萬物都有可借鑑的一面,因此我喜 歡'炫。書。網'宗教。

既然你說宗教是一種嘆息,那麼,也就是說,所有信仰宗教的人都是因為嘆息嘍?古淨塵說,他好象有些逗弄我的意思,彷彿我是個小孩子。

你又在曲解我,我爭辯說,我只是說宗教在那種氛圍裡產生,並不是說,它的存在永遠用於醫治那些嘆息,其實在今天,有挺多人在汲取宗教美好的精神來加強自己的修為。

噢,他點點頭: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怎樣忘我了吧?

你需要宇宙的哪位真主的教誨呢?

佛主吧,佛跟我們中國人比較親近。

好吧,先給你講一個關於佛的故事,我正色說:

很久以前,一個和尚很想尋求佛道的最高境界,於是呢,他穿越萬水千山,四處化緣。但是一年很快過去了,他發現他收穫的籃子裡空空如也,就有些失望。歸途上,他見到一對孤單無依的老夫妻,因為他們孤苦,又不健康,他就教他們每天除卻一切雜念地誦唸“阿米託佛”,老兩口如法炮製。

又一年過去了,和尚依然兩手空空,他再度返回老兩口的住處,遠遠地,他就發現老兩口的屋頂上佛光璀燦,顯然道行已深。於是,和尚登門拜望:原來,老兩口正是按著他的教法,誦了一年的‘阿米託佛’。但是,由於地方音的羈絆,他們把‘佛’念成‘發’了。‘阿米託發’……他們誦著。咳!錯了錯了!是‘佛’不是‘發’,和尚糾正說。噢,佛,老兩口糾正著。

和尚再度出遊。

第三年,和尚依舊沒有收穫,回到老兩口的住處時,發現屋頂的佛光不見了,老兩口仍在不停地念‘阿米託佛’,但是他們總也免不了把佛讀成‘發’,於是,再糾正過來,和尚恍然大悟:只要心中有佛,‘阿米託佛’和‘阿米託發’有什麼不同呢?於是和尚再不出遊,後來,他成為一名有道高僧。

你聽懂這個故事了嗎?我說,這是一本《小小 說'炫&書&網'》上的故事,我感覺忘我是一種境界,也不是用什麼公式套出來的。

嗯,我懂了,古淨塵笑著正視著我說,你知道不,我比你至少大三四歲,你倒是挺善於,也挺敢教訓人的。

我看得出,他目光中流溢的是讚賞而不是批評,就繼續跟他談起來。

從海邊到我家有很長一段路,身外就是狂風大雨,但是我和古淨塵似乎都渾然忘我。我們談雪萊,談荻金森,談普希金,泰戈爾和勃朗特三姐妹……我們共同的感覺就是西方文學提供給人類的是馳騁的想象力,是浪漫,灑脫無羈、豐富多姿的浪漫;而中國文學提供給人類的是博、大、精、深。西方文學是浪漫的現實,中國文學是現實的浪漫……不覺間,我已經到家了。

古淨塵衝我揮別說,水凝,希望還有機會跟你談文學。

那是一定的,我快活地說。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對他的要求我會這樣樂於接受。也許是他身上那種莫可違逆的氣度吧?總之我很快樂,前所未有的歡暢!我整個的身心因為回味這次偶然的邂逅而震顫不已!出門前那些壓抑和不快樂,都在這濃厚的興奮中陣風一樣消失掉了!

更使我驚奇的是:我和古淨塵從來沒有彼此邀約,卻往往相會在海邊,有時清早,有時午後。

於是許多個日子,我和古淨塵一道看海,一道傾聽海浪聲,品味大自然的喧囂被海包容的景象。

古淨塵告訴我,他現在正搞文學翻譯工作,算是自由職業者,因為傷殘了右腿,實在不能再從事正常工作。聽他的口氣,他不久前是健康的,可能是一場意外致殘的。但是我從來沒問過他從前種種,沒問過他現在看起來完好無缺的右腿是不是假肢,怕使他陷入感傷的回憶,而且,有必要問嗎?我和他往來是心與心的邀約。不過,古淨塵也陸續地告訴我一些有關他過去的故事:他說他是我的校友,他畢業之後因為擁有雙學士文憑(法律和中文),就選擇了某大城市一家律師事務所,輾轉之後,又獲得了律師資格證書,腿部受傷以前,他就一直在那座城市裡搞經濟案子的有關事宜。文學是他的愛好,沒料到有一天文學倒成了他的衣食父母。至於他為什麼會受傷致殘,古淨塵卻沒透露,他說我年紀還太小,有些事以後再說給我聽。

我太小嗎?我時常在和古淨塵別離之後,對鏡子自鑑:我除了樣子比較單純之外,分明是個大女孩子嘛!我的頭髮又黑又長(可惜髮尾有點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