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取巧。得富有耐性地等。麵包會有的。要學會面對無味的環境。孤獨是創作的靈感……
孤獨是創作的靈感,這一句提醒了我,我想:雖然前途並不通暢,而我畢竟還有夢和詩。不是那些部門認為我該搞藝術、文學嗎?為什麼我不索性從我自身的才能出發去找路呢?我決定繼續投稿,但這一次我沒有請小 說'炫&書&網'家幫忙。
一天,我到郵局給水澄寄火食費,碰見從前採訪時認識的某處領導,他見我青青白日卻在大街上逛來逛去,驚問我為什麼沒上班?我簡約地說明了一下,他立即生氣地說,水凝這麼好的女孩子他們竟也欺負,真是世道不古!我說我的耳朵已經被大家的仗義和同情磨起了老繭,處長伯伯您怕是最遲一個知道水凝被某些人害了。
沒到別處找工作嗎?處長熱心地說。
機關和事業單位雖然少文字人才,而他們不肯用我,一是我的‘前科’不好,二是我不懂世俗,而平常部門又嫌我是科班人才,不願意用一個多情善感。我說。處長笑了:水凝,看來你的運氣最近不咋地,可能時機未到,這樣吧,聽說文化局系統少一個創作員,要不,伯伯幫你打聽一下?
我當然求之不得。
爸爸和媽媽聽到有人主動幫忙,首先是吃了一驚。因為別人都對我們退避三舍,他卻迎頭趕上;之後他們大惑不解:為什麼他願意幫我們呢?
我解釋說:這就是交往的藝術。在報社時,女兒儘管在辦公室裡少言寡語,可每當採訪時卻是很講究技巧的,我敢說被採訪者對我都不會小窺或煩感。只可惜,報社某些人根本就看不到我的交往方法。
一提起報社,家人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水淵說,這群王八蛋真是王八蛋,欺侮咱們沒有權威的人物能耐可真不小!他們為什麼就不想他們將來也會老,當他們沒有任何能耐時,看他們還敢耀武揚威?
我為水淵的用辭而忍俊,請他不要用那些不好聽的話,顯得我們水家多沒有文化。
對這種人就該以暴制暴!連基督都說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呢!水淵說。
不久後,處長那裡傳來訊息說,局裡某文化館的確少一名創作員。而那文化館的館長恰是他朋友的侄子。
找人辦理必須有所付出,這事家人都明白,而且有了上次的教訓,爸爸媽媽說什麼也決定為我破費一次。爸爸請處長伯伯和館長的叔叔在酒店裡吃飯。由於長久的事業、家事壓抑,爸爸醉得很厲害,此後幾天裡不能正常飲食,多年的腸道炎也愈加嚴重了。
我心痛得落淚!如果不是因為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何患不能坐享寧靜人生?而今,爸爸廠裡剛換了廠長,(他是走後門當上廠長的)他到任後屢次三番要趕走爸爸,首先是向爸爸索要安裝電話的三千元錢,可是他竟不知道錢根本是我家自己支付的,所以他被爸爸狠狠教訓了一把,在上級那裡賺了個灰頭土臉;後來,他又狀告爸爸搞封建迷信,結局是爸爸無意中發現了他找人為孫子壓驚而寫的咒語,於是爸爸又次勝利了。可是,事情畢竟還沒有結束,爸爸和水淵此後還要在廠裡存活,而廠裡目前一切操縱在這個對頭手裡,何況廠家業已停業三年之久,對頭不僅不思重振旗鼓,反而借用廠家的名義另立帳戶。爸爸,就象一株勁松在風雨的崖際!
我等待著文化館方面的訊息,可訊息還沒有來,鄉下的奶奶卻病了,是痢疾,已經是傳染期了,這種病照例是要送傳染病醫院治療的,而我們沒有錢,只好匆匆把病得脫水的奶奶接到家中,請一位熟悉的醫生開了一副有效的藥,每天衣不解帶地看護。我和媽媽還要抽出時間刷洗那些奶奶弄髒的衣服、被褥。
媽媽常常目睹奶奶的痛苦神色之後,偷偷飲泣。我知道:是生活的擔子太重了,這段日子,我們一直在借錢維生。這時候我們做買賣沒有本錢,找工作又太難,所以我雖然也在四處找工作,卻不敢抱希望。
後來,在奶奶終於可能在家人的摻扶下慢慢行走的時候,一家首飾店的老闆決定僱傭我。當然,她相中的是我的口才。她給我十天的時間度用我,這份工作對我來很不適合,一來老闆要求我穿著妖豔,講空時髦,二來,老闆要求我善於拉主顧。我很窮,當然不可能時髦,我又很清高,自然不會打扮妖豔,也不會死皮賴臉地讓人必須買首飾,我只會以我的特有的真誠與應變力去做而已。但是我決定幹下去。因為任何體驗對我的寫作人生都是寶貴的收藏。
可恰在此時,地震的訊息不徑而來。濱城上下人心惶惶,幾乎每夜半數以上的居民都夜遊到晚上十二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