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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次,她都有衝到仇獵公寓的樓下,去看一眼的衝動,看看,那扇落地大窗內的燈,是否,為歸人亮了起來。

可是,曉冽始終沒有。

她堅信,仇獵會回來。而她,決定做等候風歸來的那處風洞。

當安潔出現在曉冽面前時,曉冽並不覺得太過意外。

從客觀的角度,即使再挑剔,也不得不承認,安潔是個極之精緻的女子。

彷彿是灰色的冬日裡,她穿粉色馬海毛套頭毛衣,白色開司米大衣,衣領與袖口鑲著一圈柔軟暖和的皮草,白色斜擺及膝裙子,足蹬一雙軟羊皮靴子,俏生生立於曉冽跟前,婷婷如一株驀然綻放在冬天裡的仙客來,清豔嬌美得令同樣身為女性的曉冽,也為之眼前一亮。

只是這麼美麗的女子,眼神卻怨毒鬱結,就不怎麼妙了。

“為什麼她們都喜歡你?”兩人無語佇立良久,安潔忽然低聲幽怨地問。

他們?曉冽不明所以。

“父親母親誇你落落大方、進退得宜,大哥贊你文采蜚然,獵更是為了維護你不惜將我推得遠遠的。”安潔明眸染霧,分外教人憐惜。

曉冽不知該怎樣回答。因為不執著罷?一切隨緣,喜歡或者討厭,是太主觀的情緒,沒有標準答案。

“告訴我,獵出了什麼事?”安潔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曉冽的手臂,“大哥說要到南美洽談生意,可是仇氏主要經營日用化工生意,南美一貫不是最大的合作伙伴,大哥沒道理在聖誕節會突然飛過去。”

“我問過秘書,他訂了去秘魯首都利馬的往返機票,在此之前,還囑她為一位韓小姐辦理簽證,不過最後又取消了。”安潔雖然情緒激動,思路卻異常清晰,“我知道獵這次的目的地是秘魯,大哥教人辦理你的簽證,又飛赴秘魯,一定是獵出事了。”

曉冽沒有否認,女人的直覺有時是很恐怖的。

“你為什麼不去?!”安潔捏緊曉冽的手臂,“你為什麼不去?!你難道不想陪在獵的身邊嗎?我已經喪失了資格,所以,我只能佯裝無事地粉飾太平。可是在獵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在這裡,悠哉遊哉,這就是你對獵的愛的表現嗎?”

“因為,仇獵要我好好生活下去。”曉冽沒有掙脫安潔的拑制,“我並非不想第一時間趕去。只是,我的身體不是很好,秘魯那樣的多山國家,海拔很高,我去了,無異於送死。我不想到時仇獵安然無恙,卻看到我病懨懨的虛弱模樣,進而替我擔心。與其跟上去還要別人分心照顧我,還不如安心呆在這兒,不給仇先生造成額外的負擔,讓他可以投入全副精力解決仇獵的事。

“不是哭著、無措地跟著團團轉,指責這個不是、那個不是,就是愛的唯一表現;也不是時時相依相偎,才是相處之道。仇獵豪邁狂放的腳步,我跟不上,也不想束縛。因為被困囚在原地的仇獵,就不是他了。而我,在埋頭趕稿時,也決不要求他在一旁枯坐陪我。即使身處在不同的世界,也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曉冽籲一口氣,抽出自己的手臂,被掐得好疼,希望不會生汙青塊。

安潔手中一空,眼神卻變得淡淡迢遙起來。

“因為我想束縛獵,所以我才失去了他嗎?”她喃喃自問。

“如果你不思珍惜,仍然死死抓住過往不放,你還會失去仇大哥。”曉冽難得肯八卦一句。仇遠可以這樣愛安潔一年二年、五年十年,但,會不會這樣愛她一生一世?

“大哥?”安潔渾身一震,緩緩注視曉冽的眼。

曉冽不閃不避,迎上安潔震驚莫名的眼眸。

他愛你,所以包容你,可是單方面的愛太累太苦,如果你再不為你們的婚姻澆水培土,它最終會枯萎而死。曉冽沒有說話,可她相信,聰明如安潔,不會不懂。她只是被寵慣了,自我中心慣了,所以,看不見罷了。

聖誕節、元旦,就在曉冽日復一日的平靜中悠悠而過。

不是沒有好處的,曉冽的創作速度空前的快,不過半月時間,原計劃十二萬字的推理已寫了過半。編輯看過草稿,笑言,曉冽如果每本書都以這樣的進度完成,老早成為高產作家,賺得盆滿缽滿。

曉冽照例傻笑。有錢固然是再好不過,倘使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和一個愛她的人與她分享,也是枉然。

坐在案前,曉冽淡淡為“情感方程”專欄的文章,劃上一個句號。

2003年,他們告別了太多人與事,哥哥張國榮、小黑柯受良、梅姑梅豔芳,還有永恆的溫文紳士葛裡高利?派克、好萊塢